王安風耳邊有熟悉的冷然聲線響起,神色不變,視線從少女身上偏移,側身看向了一處陰影,輕聲道:

“這位將軍,為何還不出來?”

在場其他兩人都是神色微變,片刻的沉默之後,自那處陰影之中,踏步出來了一位中年男子,其身著輕便皮甲,面龐輪廓粗狂,雙眉粗而凌亂,氣息中有一股揮之不去的剛猛。

背後揹著一把長劍,有銅色虎紋,似沾染了血液般,滿是紅鏽。

抱拳一禮,沉聲道:

“不敢當將軍之稱。”

少女吐出口氣來,以手撫額,嘆息道:

“人都出來了,煩勞高抬貴手。”

“就把這蠢貨當個屁,放了吧。”

王安風點了點頭,鬆開了扣著那少年的左手,後者一個踉蹌,險些趴倒在地,剛剛掙脫開束縛,便一手按住脖頸傷口,一邊嚎叫道:

“大姐頭,給我金瘡藥……”

聲音戛然而止,將右手取下來,其上竟然只沾染了些微血跡,如同不小心擦破了面板一般,可方才那似乎要被凌遲般的恐懼卻仍舊縈繞心頭,不肯散去,面上不有的浮現呆滯茫然的神色。

王安風將右手長劍收回劍鞘,渾身氣勁散去。

若是這數人對自己心懷惡意,那麼自己的微末武功面對那中年男子,是否有劍在手,並無差別,還是要依靠贏先生將自己帶回少林。

將劍收起,正能使其心中驚疑不定,拿不準主意。

而若是對方此舉只是試探,並無殺機,那麼自己此舉便更顯得坦蕩從容。

對面少女若有所思,揮手將手中戰刀歸入鞘中,抱拳笑道:

“今日打攪,我本是要他與尊下接觸,卻不想他竟直接出手。”

“若有得罪之處,還萬望擔待一二。”

王安風搖頭示意自己並不在意,心中對於今夜這突如其來的事情有頗多疑惑。

與白虎堂的追殺不同,無論是那黑衣少年,還是眼前少女,亦或是那沉默寡言的中年男子,出現的毫無半點徵兆。

對方數次稱呼他為藏書守,顯然是根據這個稱呼來找到了他。

但是他實在不知道,藏書守這個名字有何特殊?

當下抱拳微微一禮,開口相詢道:

“在下王安風,還不知道,諸位今夜前來,所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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