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那年登高,那人賦詩(五千五二合一)(第2/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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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安風看著離棄道,直起身子,緩聲開口,道:
“離伯,我父親他……”
離棄道飲了一口酒,至此方自覺失言。
方才自己趁著酒勁,心境放鬆,在離別之時,不小心說出了不該說出來的東西,雖然只是一句話,卻已經能夠推算出許多東西,離棄道心裡頭念頭電轉,斟酌言語,笑道:
“確實有些事情瞞著你。”
“你那爹,具體生平我一時和你說也說不清楚,只是按他所說,自己不過是個忙來忙去,一事無成的窮酸書生,當過兩年不大不小的官,手下也有些個弟兄……”
離棄道說話比較慢。
他看著那邊正襟危坐的少年。
王安風一雙乾淨的黑眼珠子只是安靜看著自己,微醺之際,離棄道幾乎像是看到了當年那個書生,說了兩句,也自覺這謊話沒趣,自嘲笑了一聲,收回視線,不再開口,只是自顧自飲酒。
沉默了許久,王安風斂目,輕聲道:
“離伯。”
“我爹不讓你告訴我這些事情?”
離棄道沒有說話。
這已經算是回答。
王安風抬眸。
心中有即將接近隱瞞真相而出現的激盪,王安風深深吸了口氣,強行使得自己的聲音平靜下來,像是平常時候那樣,道:
“我爹有仇敵?”
“那仇敵會對我不利,而且勢力極大,即便是以離伯你的武功,也必須要帶著我們隱居在這裡?”
“我爹沒有修行過武功。”
“所以說仇敵是來自於朝堂?還是說我爹曾經有過武功,只是因為某種原因,武功盡失?”
王安風說話的聲音很輕,語氣很平靜,也不顯得逼迫。
可是離棄道心裡卻開始有些覺得麻煩,麻煩當中又有種古怪的欣賞,混雜在一起,那心緒實在不是一言兩語能夠說得明白。
他抬起頭來,看著那邊一襲青衫,正襟危坐的年輕人,彷彿又看到了當年那個絕對不肯吃虧的書生,尤其是那一雙眼睛,如同侵染了兩汪寒泉,幾乎一模一樣。
只是此時他可沒有什麼懷念。
他和那書生相處了許久,自然知道不管自己現在說什麼,都是某種程度上的回答,當下並不作答,說的越多,錯的越多,能夠推算出的東西就越多。
王安風現在還不能知道太多。
王安風見狀,緩緩收回視線,雙目閉合,深吸口氣,心中激盪的情緒在佛門真氣的運轉之下,逐漸恢復了平常應有的寧靜,將心境維持住。
自己現在還不夠資格知道。
沒關係,可以等。
離棄道看著安靜的王安風,停下了喝酒的動作。
王安風的眉眼要更像是他的母親,要更為柔和幾分,可是現在他閉上眼睛,因為心境震動,而無意識咬緊了牙關,令自己的面容線條變得更為剛硬,離棄道幾乎要錯認,以為是那嚥了氣的書生又活了過來。
正當此時,王安風突然睜開眼睛,方才的錯覺就消失不見,王安風頓了頓,輕聲道:
“我明白了,我現在不會涉及太多事情,離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