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打斷了趙兆易的話,起身道:“時間也差不多了,該早些去皇宮御道處候著了,你陪我一同去,今日時機正好,將你引薦給幾位尋常難得一見的大人物,對你往後仕途,大有好處。”

……………………

“哈哈哈,好茶。”

“王府主,今日本殿不請自來,還望勿怪,勿怪啊,哈哈。”

一名英武男子大馬金刀坐在椅子上,哈哈大笑,穿一身黑衣,劍眉星目,腰間佩劍,模樣和太子有三分相似,只是一者醇厚溫和,一者陽剛霸道。

在三皇子身後,還站著一名穿著官府的宦官。

面白無鬚,雙目細長,捧著一道明黃色卷軸。

王安風做在上首,一身布衣。

穿輕甲戰袍的公孫靖扶著龍雀刀,站在他身後。

三皇子李景明喝了杯茶,視線從公孫靖身上收回,又笑道:

“我自小聽說過許多神武府的故事,早已經想要見見府主,只是天策上將離開京城,早早去世,甚是遺憾,今天能夠見到天策上將軍的兒子,也算是了卻了一個心願。”

“對了,據說府主曾經殺死過一位匈族的大汗王?”

他微笑看著王安風,自顧自道。

“所以才惹來了北疆這一次大戰。”

“動輒國戰,這樣的本事和當年天策上將也不差了,我大秦北疆這一次死了不少的好兒郎,都是因為府主那一劍,有人死,有人也能夠青雲直上,比如神武府八百青濤騎,這樣說來,府主倒是最大的得利者。”

“這便是兵家謀士,落子吃子之道?”

李景明似乎自知失言,笑呵呵道:“我是不是說的太過了些?”

“我向來性子直來直去,還請勿怪。”

公孫靖眼底慍怒。

三皇子背後的宦官面色發白。

他懷中的並不是聖旨,而是皇帝賜予臣子,今夜入宮的文書。

本是太子起意,令他將這一份文書送來,才出宮時候就遇到了三皇子,與老成端正的太子不同,三皇子雖然生地英武陽剛,性子卻頗散漫,依仗自己的身份,毫不顧忌說話得罪旁人。

再說天京城中,只要他不生出反心,又有誰能惹的過他?

宦官原本以位,這位廣交好友的三皇子,只是想要見見神武府府主,萬萬沒有想到這位殿下才開口幾句話,就叫他心驚膽戰,頭皮發麻,想要離開,卻又挪不動腳,可要是這個時候拂了三皇子的面子,往後絕對少不得苦頭,心裡發苦。

三皇子本來頗有興致看神武府主震怒卻強行忍耐的面容,卻未能如願,不由得有些遺憾。

他已不止一次從那些大族世家,年輕俊傑,甚至於老邁官員臉上看到這種神情,只因此事還算不得嚴重,那些人也就忍了,越發讓他覺得暢快,雖皇位已經是大哥的,但是在天下得一個自在逍遙,高朋滿座,也是不錯。

當下越發無趣,這一次因為諸多好友相求,再加上他與東海侯那位皇叔關係頗近,對於這神武府主本就不喜,能令其吃癟自是好的,當下看向外面,天色已近黃昏,算算時間,眾多大臣應該已經入宮,此刻就算是去,也已經遲了,便打算就此離去,慢悠悠道:

“本殿有一句話相告。”

“天策上將軍離開天京城,散去神武府眾將。”

“而今府主先是重組神武府,之後又違逆亡父之命,違逆父命。”

他起身,走到王安風身旁,拍了怕王安風肩膀,嘴角一勾,道:

“你父母好不容易讓你出生長大。”

“勿要白費了老府主的一番苦心……”

宦官心臟幾乎驟然停滯。

三皇子還有些許得意,空氣卻已經瞬間壓低,一名灰衣老者閃現而出,出現在了三皇子的旁邊,右手落在三皇子肩膀上,與此同時,瞬間激發分屬於天機一系的神兵雛形,龐大天機浮現而出,轉眼就被更恐怖的天機碾壓至碎片。

灰衣老者面色一變,嘴中咳出大口鮮血,倒飛而出。

手中神兵雛形直接崩碎。

老人四肢詭異,似乎被一股無形之力控制住,壓在虛空。

三皇子臉上的得意未曾消失,被一隻修長手掌抓住了面龐,王安風擰身發力,龐大力量將三皇子整個人掀起,重重砸在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