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突然氣機流轉,另外兩人被生生震飛,另有一隻手掌搭在了狂槍客的頭上,隱隱足以令他整個人魂飛魄散的恐怖力量正蘊藏在手掌掌心當中,狂槍客的臉色微微一僵,再說不出話。

‘王星淵’的眸子微斜,道:

“狂槍客?”

聲音頓了頓,道:

“你不配。”

狂槍客心中震顫,氣機瘋狂流轉,卻發現自身氣機在運轉到極限的時候,突然經脈一痛,旋即便猛然傾瀉出去,完全無法控制。

他從未見到過這樣的一幕,當下心中不可遏制浮現恐懼。

殺人太多,沒有想到臨死之時會是這樣的感覺。

阿克阿里雙眼微亮,暴喝道:

“映波上人,出手!”

“諸位,事已至此,退無可退,唯獨一字殺而已!”

伴隨嘆息,空氣之中,突然浮現出了淡淡紫氣,一位身穿紫衣,容貌秀氣的女子出現在了阿克阿里的旁邊,手中握著一件極精緻的紫罡珠,口中低喝,龐大氣機調動神兵,化作了天地奇毒,充斥院落之中。

此乃天地間難得以毒為主的神兵,雖然沒能完成,但是能吸納天下奇毒,更能反用之以攻敵,厲害非常,和她一脈的武功不謀而合,此刻為了能完成自身目的,毫不顧惜,種種奇毒,蜂擁而出。

諸多武者識得厲害,皆往後退避,各自施展出離體劍氣之類武學攻敵。

倒在地上的狂槍客雙眼怒睜,想要告訴其餘人這個院子裡有古怪,卻氣機盡去,完全說不出話來。

王安風雙眸微斂,整個院子已經被他花費心血,佈置成了特殊的陣法,是毒陣,主要的毒卻並非是殺敵,而是化功,將武者離體氣機化作劇毒,再以東方秘術佈置下的奇術,暫且更改地脈,令此地八卦龍行,匯聚於紫檀木下。

他雙目微闔。

這些人為殺他而來,出手毫不顧惜,氣機澎湃。

離體氣機化作毒霧,復又被東方秘術,天機陣法引動,朝他而來,若是平常,必然被這巨大的氣機撐破氣脈,自討苦吃,但是此刻,就在此刻,他的金鐘罩,終於修復了最後一處傷勢。

龐大的氣機毒霧被混元體轉化,化作氣機,充斥在封印了三月的氣脈當中,初入四品的金鐘罩在龐大的氣機支撐下,勢如破竹,快速推進,達到了此刻的巔峰。

毒物控制不住,幾乎要往外面蔓延過去。

眾人各自立在安全的位置上,死死盯著前面氤氳的毒霧,心中戒備。

一片寂靜。

胡璇兒心中微鬆口氣,呢喃道:“成了嗎?”

另有一人搖頭,道:“不知道。”

正在這個時候,掌握神兵紫罡珠的女子卻神色一變,感覺到不知道多少代人練就的紫罡珠突然有超脫自己掌控的趨勢,其中的氣機如同決口之水,蜂擁而出,連連掌握,卻再也控制不住,面色煞白,張口咳出鮮血。

掌控之力消失,毒物突然暴動起來,一層一層,起伏不定往外面湧動,正當阿克阿里心中不安的時候,突然一道烏光閃過,毒霧驟然被從中間劃開兩半,諸多劍氣刀芒,齊齊碎裂,彷彿光屑一般,私下散落。

在一片紫色當中,一條通道就像是傳說中分波開浪的傳說。

一襲白衣神色冷淡。

紫色的毒霧潛伏左右,氣機碎裂的流光四下散亂。

阿克阿里正要動手搶佔先機,身軀突然僵硬,視線凝固,一點一點望下去看,看向低低鳴嘯傳來的位置。

在他和白衣王星淵之前。

一柄墨色的斷刀倒插在地,錚然鳴嘯

記憶中的文字瞬間蜂擁而上,老者的臉色變得蒼白,不只是老者,所有人都在瞬間失去了言語的能力,彷彿在這一個瞬間都被剝奪了思考的能力,只是呆呆看著那柄黑色的斷刀。

“你,你是……”

白衣公子神色冷淡,眸光低斂,隨意道:

“某是誰?!”

“不過動極思靜,體煉紅塵的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