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寒從身上翻找肉條,聞言隨口道:

“孤舟老人?”

“不熟,不認識,誰?”

生哲瀚愣了愣,道:

“可方才孤舟老人分明被前輩你嚇得不輕。”

顧傾寒摸了摸下巴,恍然大悟,道:“哦,你說那個老傢伙啊,我看他似乎認得我,故意笑笑嚇唬嚇唬他罷了。”

“這一說也是奇怪,那麼大的反應,難不成那個老傢伙以前曾經和我打過交道麼?我怎麼不記得了?哈,不過那老頭子厲害嗎?”

生哲瀚怔了下,道:

“雖然根基不穩,但也是五品功體,二十九式破月錐,是難得絕學……”

顧傾寒點了點頭,洋洋得意道:

“原來如此。”

“那麼看起來,我的名號比起他的更響啊。”

生哲瀚自然連連恭維,正當此刻,兩人頭頂各自捱了一下書卷,王安風雙手揹負,寬袍廣袖,從兩人中間走過,輕描淡寫道:

“清風,明月,跟公子我過來。”

“清風你身上煞氣太重,每日早晚,各自念一個時辰經文。”

“明月腎精虧損,今日之後,戒色戒酒,食素養身。”

經文?

顧傾寒臉上的微笑瞬間凝固。

戒色?

生哲瀚幸災樂禍的神色戛然而止。

……………………

陸文宣奉茶入內,然後急急走了出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自從昨夜開始,師祖的臉色就越來越難看,今日早上的時候,已經凝重地如鐵一般了,屋子裡面的氣氛沉重地讓人完全不敢多呆。

一身青白色道袍,白髮白鬚,手持拂塵的老道左手手指拈著拂塵,臉色沉重,每一根皺紋似乎都要比起昨日更為深刻。

他飲了口茶,抬眸看向外面。

天色已經大亮,外面和昨天夜裡一樣,是個難得的晴天,萬里無雲,陽光和煦散落在街道上,讓人心裡歡喜,可是天青子的心中反倒是壓著了一層厚重的烏雲。

已經過去差不多半日時間,早早出發的斷魂手卻仍舊沒有回來,而他派了自己的親信弟子前往探查,二王子的府上依舊平靜,除去處理了幾具江湖人的屍首外,沒有什麼值得在意的事情。

二王子本人甚至還在半個時辰前外出訪友。

失手了。

未曾想到,二王子府中,居然還有能夠讓斷魂手陷落的高手?

此事須得要上報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