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是個身價豐厚之輩,又曾經聞到過他院子裡傳過來的味道,心裡頭只打算死馬當做活馬醫,一行人連刀上的血都來不及擦,就擁著傷者過來了。

王安風這一個月時間裡在少林寺惡補了安息話,武者修行至中三品,學東西入門已經快得多了,可是一月時間,勉強能夠聽懂罷了,蒲永言又是心裡著急,說話像是給火苗燙了嘴皮子一樣,王安風好幾息才反應過來。

在旁人眼中,就是這個大秦人似乎有些遲疑,思考之後才讓開一條道路,眾人心裡懸著的一顆心好歹是緩和下來,連忙千謝萬謝,擁入院子裡。

王安風自然為其診脈,這種毒頗為猛烈,一時三刻就要要人的性命,但是對於王安風而言卻並不是什麼問題,入內之後,反手從佛珠少林寺中取出一枚練手練成的解毒丹藥。

然後以溫水送服,不過片刻,那人臉上青氣便即消散下去,傷口中流出鮮血也不復先前青黑,眾人這才大大鬆了口氣,留下一塊銀子,千謝萬謝退了出去,轉道進去了蒲永言家中換了身衣服,清洗傷口,敷上金瘡藥止血。

這一堆事情下來了,眾多衛士心中才鬆口氣,來不及喝口水,就被趕去收拾遭了毒手的兩人屍身。

蒲永言和解宏富則留在此處,見到眾人離開,蒲永言方才看向旁邊男子,眉頭緊鎖,道:

“老解,確定是他們下的手嗎?”

解宏富點了點頭,隱有咬牙切齒,道:

“這還能有假麼?”

“天青散都用出來了,這幫人,嘿,趁著最近兩位殿……趁著最近局勢亂,什麼牛鬼蛇神都往出跑。”

蒲永言心中微動,道:

“那可不可能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

解宏富搖頭道:“絕無可能!”

“我去的早,和那人交過手,他的武功,確實就是天青老人一脈的路數,他最後慌亂時候,我趁機斬下了他的腰牌,不信你看。”

說著便伸手去懷裡摸,臉上卻微微一呆。

蒲永言好奇道:“怎麼了?”

解宏富伸出右手,略有驚疑不定,道:

“怎麼……沒有了?!”

“我明明收好了。”

“??!會不會是掉了?”

“不可能,和我的荷包放在一起,再說,那麼大的令牌,就放在懷裡,若是掉了,不可能沒有察覺到。”

…………

王安風目送他們離開,手中把玩著銀子,這一錠銀子約莫三兩多,對於診金而言,算是豐厚了,他拋了拋銀子,隨手放在桌上,對那黑白小獸笑道:

“這下可以給你多買些肉了。”

“只是可惜,不在江南,否則還有魚兒可吃,不過,天青散,天青老人……這又是什麼牛鬼蛇神?巴爾曼王兩個兒子爭來爭去,這是又有投機取巧之輩出來了麼?”

若是解宏富兩人在此,定然要大大吃上一驚,他們在的那靜室原是蒲永言祖上一個高手修行內功所建,幾不透聲,這個面色青白的秦人隔了這麼遠,竟然能夠聽得清清楚楚,如何不讓他們震驚失色?

王安風翻手取出一面天青色令牌,眉頭微微皺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