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二師父吳長青擔心他無意識調動氣機,已經用了丹藥暫且令他處於絕難以察覺氣機的狀態,如同點了穴道一般,武者入中三品後,吐納氣機本是尋常事,當下多少有些不適應。

這本是專門針對於中三品武者的天下奇藥,殺手鐧中的殺手鐧,往日在江湖中惡名昭著,此刻倒是恰好輔助他修行,救人殺人,存乎一念。

藥王谷。

王安風心中若有所思,左手平平覆在桌上,旋即哂笑。

無法動用氣機,倒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情,他又不是那種武瘋子,離開了武功就什麼都做不成。

只是可惜,追查白虎堂的事情,不得不稍微緩一緩了。

否則,若是武功未消,他大可以仗劍而入,直接來硬的,乾脆利落些,行事也能大膽點,現在卻不成了,所謂藝高人膽大,現在自己彷彿手腳被縛,武功不能隨意施展,自然應當謹慎行事。

而且,王安風甚至有充分的理由懷疑,若是自己敢那樣胡來,不說其他,幾位師父恐怕就能直接出現在面前,一下把他抓回去,禁足在少林寺裡,日**他修行吐納。

非要等到他傷勢痊癒,內功修行更進一步,破入四品中才肯讓他出來,不過,武功突破並非是猝然而就,涉及到諸多經脈修行,從察覺突破契機到徹底穩定修為,其中少不得數月時間。

到那個時候,白虎堂任有什麼計劃,恐怕都已經完成得差不多了,運氣好些,這計劃搞不好已經失敗了,運氣不好的話,那就是迴天無力的麻煩事。

總不能給再來一次斬首刺王的把戲。

如此說來,現在只能夠想辦法用其他法子摸出對面的打算了。

王安風思緒放飛,右手手指沾了點水,在桌子上胡寫亂畫,從一點上分出了兩條線,一左一右。

想要知道白虎堂的計策,現在只有兩個選擇。

或者說是兩個人。

王安風在腦海中回想那兩人,一者是姿容嬌媚,嘴角一顆美人痣的年輕女子,另外一人則是身材高大魁梧,鬚髮皆白,一雙淺灰色瞳孔,威嚴冰冷的老者。

胡璇兒,呂太安。

前者渾身遍佈劇毒,極有可能是白虎堂密使,後者則是安息國第一大派,萬獸谷的大長老,呂關鴻的師兄呂太安。

而今他知道和白虎堂有關的,只有這二人而已,若想要在白虎堂事情得手之前將其阻止,只能夠從這兩人的身上著手。

王安風眉頭微皺,在左側寫了個紫,右側寫了個獸字。

這兩人他都曾經交過手。

當時他護送呂關鴻入巴爾曼王城,入夜時候,這兩人前來試探,彼此交手一番,這件事情過去未久,他的印象還算是清晰。

其中那紫衣女子的武功約莫在五品左右,但是從那一夜交手王安風隱隱察覺,此人雖然內功功體有五品境,但是和自己的武功路數似乎截然不同。

少林金鐘罩內外同修,外功紮實,內力也是穩紮穩打,再沉穩不過,這樣修行,剛剛開始雖然速度頗慢,甚至於數年苦修比不過旁人一兩年,但是修行出的內力浩大磅礴,沉穩有力,且極難走火入魔。

而那紫衣女子則不然,其內力孱弱,氣機亦是微薄,如果忽略她一身毒功,純以氣機內力相拼的話,自己在六品境界的時候,就能夠不落下風。

對方似乎也是知道這一點,所以在交手的時候,選擇從後方偷襲,以毒功為依仗。

不過,現在他雖然用不了氣機,但是混元體可不用他主動催動,這數年時間,少林寺中常常藥浴修行,早已經到了隨心所欲,無心無念的程度。

只是對方畢竟曾經和自己交過手,若是事情到了不得不短兵相接的程度,恐怕輕易就能夠判斷出自己的身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