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傑摸了摸腦門,也不著惱,握著那劍鞘,又是滿臉的燦爛微笑,連連拍門道:

“呂姑娘,你劍鞘不小心掉了,我給你送回來啦!”

“開門啊!”

來送東西的莫小七看得目瞪口呆。

這天底下竟然還有這種不要臉皮子的人?!

身材高大的老祿面無表情。

自從十日前玉浮山一次死裡逃生之後,尉遲傑就變成了這樣一個模樣。

想到了那一日武功平平的公子毫髮無傷,而除去了王安風宮玉之外,武功最強的呂白萍身上倒是受了數劍,面色煞白,他多少猜得出些問題。

尉遲傑那一日面色陰沉如鐵,即便是他,亦是心中微寒。

莫小七看了一眼歡快的尉遲傑,又看向老祿,因為這一行人雖然看上去兇悍可怕,這十日裡卻也沒有做出什麼事情來,所以壯著膽子道:

“大叔……這,這人是咋回事?”

老祿看一眼尉遲傑,面無表情:

“我不認識他。”

宮玉徑直,行了約有數十丈距離,一直到周圍無人,方才止住,神色清冷,看向一側方向,那裡本來只能夠看到山下層林和突出山體的幾塊桀驁青石,此時卻多出來一名白髮道人。

穿著灰白色道袍,眉目柔和宛如女子,眼角處一顆淚痣,玉冠束髮,雖是男子裝扮,僅看其姿容氣度,絲毫不在宮玉之下。

唯獨一點不同,這白髮道人虛步踏空,身軀竟然顯得有三分虛幻,彷彿是鏡中花,水中月,一觸即會潰散。

宮玉遲疑了下,主動持劍行禮,輕聲道:

“見過前輩。”

白髮道人頷首,撫了下道袍衣襬,微笑道:

“看你模樣,似乎並不驚訝?”

宮玉平靜道:“先前山門之下,已經看到過前輩風姿,是以如此,更何況家師曾經閒談提及道門真人出陽神的本領,不至於驚慌失措。”

古道人笑道:

“當時你果然察覺,卻又不曾顯露半分,哪裡只是不驚慌失措的水準?”

宮玉未曾在意,若是尋常習武之人,能夠見到這等道門真人般的角色,自然是畢恭畢敬,不肯有一絲怠慢,只求能夠得到一絲緣法在身,宮玉卻不然,一如其劍,直來直往,道:

“前輩千里傳音,引我來此地有何見教?”

古道人含笑,道:

“見教算不上。”

“只是有一禮還一禮,慕容前輩救了小風兒一命,我便將這一樁緣法還在宮姑娘身上。”

“就連儒家那些迂腐書生都要講究投我以木桃,報之以瓊瑤,一飲一啄,倒也算得上是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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