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風看到老者手中的寬劍,想到了離開青鋒解的時候,慕容清雪所說的話,道:

“前輩是要這一柄劍?”

劍魁道:“她已經和你說了?那便是最好,她觀天機,以此劍要我保你們一次性命,我恰也有事需要下山,此次你修為突破,性命也已經保住,此劍便當歸我所有。”

復又看了一眼王安風,勉強點了點頭,道:

“劍術不錯。”

似乎懶得多說話,那老人彷彿一道斬出的劍光,轉眼之間,就已經不見了蹤影,留下原地一片狼藉,和被輕描淡寫一劍劈成了兩半的玉浮山。

堪稱仙人手段。

裴丹鼎微笑道:“此次戰事已了,裴某所欠的人情已還,他日若能和先生再聚首,再來比過,告辭。”

鴻落羽冷笑。

而半路出現偷襲的師懷蝶和那老嫗早就已經趁著機會遁逃離開,一路狼狽,直接奔出了百餘里方才停下了腳步,俱都是面色煞白,尤其是那位白髮老嫗。

此次出手三人,只剩下她一人存活,手中之劍更是靈韻俱碎,先代十大名劍當中,斬蛟龍算是徹底廢了,此次回去,少不得嚴苛責罰。

她看向旁邊許久未見的師懷蝶,道:

“阿蝶,公子他派出人去了當日大戰的地方,只發現了鐵浮屠的屍體,卻未曾發現你的,便知道你沒有出事,而今一見,果然如此,甚好……”

師懷蝶搖頭低聲道:

“他太過大意,我僥倖未死。”

老嫗遲疑下,還是問道:

“你而今還有什麼打算?”

“走一步算一步罷,也只能夠如此了。”

“那,你要不要重新入公子麾下?此兩次折損,加上更前一次,此時公子恰是用人之時,你若是回來,定然備受重用。”

師懷蝶陷入沉默之中。

她本來已經不願重新回到那個地方,可是而今看到,她想要殺的人背後的勢力實在是過於恐怖,不單單有那個輕功蓋世的宗師,還出現了一劍斷山的天山劍魁,甚至還有朝堂之中的人來追殺。

自己一人之力,遠不是對手。

如何能是對手?她此生已經無法扣天門,入宗師。

而那位先生卻並未在意自己是否回到組織中。

沉默片刻,師懷蝶慢慢點了點頭。

老嫗心中大鬆口氣。

千山思坐在一處山洞裡,氣息萎靡,卻只是在笑。

笑得很開心,所以他的小侍女就覺得很不開心,千山思身上都是血,攬著她的時候,把她身上那一身很喜歡的白裙子給弄髒了一大片,血跡很難洗的,要揉搓很多下,也不一定能夠洗得乾淨。

所以她就更不高興了,她不高興往往代表著千山思會很倒黴,很不客氣得一腳踢到了千山思腿上,千山思很配合得齜牙咧嘴,然後小侍女心裡便稍微舒服了些。

半跪在一側給千山思上藥,一邊上藥,一邊道:

“等你傷好了,要刺那個文家的老傢伙一劍才行。”

千山思失笑,道:“是文宏伯啊,為何?”

小侍女低頭悶聲道:

“他利用你。”

“一開始只是說讓你和那個女的比劍而已,哪裡知道會有這麼多的事情出來?”

千山思笑道:

“也不算是利用,他告訴我說,可以酣暢淋漓得比上一場,所以我也很開心,並不怨他。”

小侍女道:“哪裡有重傷的酣暢淋漓。”

千山思無奈道:“我也不知道,那個叫做林巧芙的姑娘對她這麼重要,交手的時候突然轉身,幾乎不要命了,強行收劍的話,就變成這樣了。”

“你刺出去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