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入內,下人送進了茶水,這位在江南道享有莫大名望的清談名士主動開口,卻未曾進入主題,只是一番沒有煙火氣的閒談。

宮玉三人和王安風只是飲茶。

尉遲傑則是和文宏伯聊得有來有回,他一身本事幾乎全在自己這一張嘴上,不落絲毫的下風,王安風手中茶盞飲盡了三次,文宏伯將手中的茶盞放在桌上,溫和笑道:

“尉遲賢侄你所學甚多甚廣,果然不愧是尉遲老柱國的孫兒,將門之後,果然虎父無犬子,我文家晚輩中卻大多隻知道死讀書,不堪怎麼造就。”

“稍微有些爭氣的,也大多隻是和那些狐朋狗友來往,叫人頭疼。今日叔父來此,便也是因為那些人求上門來,還望你能牽線做橋,讓青鋒解的諸位姑娘能夠放他們一馬。”

聲音頓了頓,他半帶著玩笑道:

“就當是放了個屁般,隨它去罷。”

尉遲傑道:“這件事情小侄可是做不了主。”一邊說著,一邊看向了宮玉三人,文宏伯也微笑看向宮玉,宮玉神色淺淡,飲了口茶,只是淡淡道:

“既然他們已經在刀狂哪裡吃過了苦頭教訓,我派也不好再計較,此事便暫且揭過。”

“但若是還有來次……”

文宏伯微笑道:

“不會有下次,若還敢亂來,在下也繞不得他們。”

宮玉淡淡道:“那此事便至此而止。”

“我等江湖中人,不好在此地久留,便就此告辭。”

文宏伯抬手阻攔,笑道:

“宮女俠且慢著急。”

“今日在下邀諸位前來,可不止是為了方才之事,實在是有一位江湖中的才俊這數日暫居在文家,得知諸位此時在宛陵城中,想要和諸位相見一面,也有些事情商量。”

“他曾說,在先前已經告知過諸位。”

王安風進來了這屋子裡第一次開口,緩聲道:

“敢問是誰?”

文宏伯微笑開口,輕聲念出了那一個名字。

在這文家自己的山莊城池還要再往上面些,地勢最高的屋子上面,坐著一位黑衣的老者,一手扣著酒罈,看到了從天而降的流光,也看著王安風等人從山下一路走了上來,進了屋子。

在旁邊的棋盤上有一局殘棋,他抬手喝一口酒,便自己落下一子,這裡只有他一個人,所以只能自己和自己下棋,一次持白棋,下一次就執黑棋。

棋盤上的局勢逐漸變化,黑子明明已經變成了騰龍之勢,卻還是被白棋牽制,鎖住了鱗甲爪牙,最終被酣暢淋漓的一記斬大龍滅去了大勢。

一連數次,皆是如此。

他將手中棋子隨意仍在棋盤上。

一仰脖,將手中酒罈子裡的酒液極為乾脆利落一飲而盡,看著圓空的圓月,呢喃自語。

“王天策……”

“你可曾想到,可曾想到……”

呢喃低語,視線收回,轉而看著下面的文家宅邸,神色看不出喜怒。

老祿和太叔堅在屋外,突然察覺到了些微寒意。

巨闕低鳴,太叔堅神色微變,猛地轉過身去,圓月之下,走來了一名身著白衣的青年,衣著素白,一頭黑髮只是以松木簪子束起,手掌修長,右手握著一口素淨的長劍。

他只是站在那裡,就像是一口出鞘的長劍。

屋內,文宏伯微笑道:

“劍榜副榜第一。”

“天山劍派,千山思。”

PS:今日二合一奉上…………

到了比較關鍵的節點,有些卡文了……非常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