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風和呂白萍慢行出了這煙花柳巷之處,兩人本身是武者,就算是不用輕功,腳程相較尋常人也要更快,加上想要林巧芙並不打算誤了今日和林巧芙的晚飯,不自覺使出了幾分青鋒解上的輕身功夫。

抬眸去看的時候,王安風只是如同往日那般行走,就緊緊跟住了自己,長袍寬袖,閒散自在,頗多幾分玄奇。

一路回到了客棧,王安風眼力頗強,遠遠就看到了客棧馬廄裡那一輛砸下了幾百兩銀子的馬車,想了想這兩日間尉遲傑做下的‘好事’,王安風覺得今日恰好就他不在青樓這件事情和尉遲傑好好掰扯掰扯。

推門入了客棧,這個時候本來是飯點,食客卻不如往日那麼多,就算是有,也比較安靜,呂白萍三步並作兩步,輕巧躍上了四樓的客房。

王安風掃了一眼客棧一樓,發現這異狀,卻沒有放在心上,漫步走上客棧臺階,鴻落羽的屋子緊閉著,可是後者平素都不在客棧,他也沒有在意這一點,到了尉遲傑門外後,敲門道:

“尉遲……?”

敲了兩下,卻無人回答,王安風察覺不對,一下子推門進去,卻發現尉遲傑竟然也不在屋子裡,本是尋常的事情,可是他心中不知為何有些不安。

轉身出來的時候,那邊呂白萍也恰好推門出來,面色略微有些奇怪,道:

“不在,師叔和巧芙都不在?”

王安風平靜道:“先下樓,問問酒樓客棧,尉遲他們如果都出去了,應該會給我們留下一個口信,去三樓的時候,順便看看太叔先生和祿先生在不在。”

呂白萍心裡本有幾分緊張,此時卻安定下來,點了點頭,兩人下去了三樓,推開門發現,一向只在屋中抱劍的太叔堅和老祿都不在自己的客房當中。

屋子裡很平整,就像是恰好不在一樣。

王安風收回視線,輕聲笑了笑,道:

“看來他們都一起出去了,竟然沒有等我們兩人。”

“之後一定要好好和尉遲說一下。”

呂白萍有些心不在焉得點了點頭。

兩人旋即下了客棧一層,直接找到了客棧的掌櫃。

掌櫃是個頗為精明的中年男子,認得眼前的兩人都是這幾日的貴客,一次性砸下了大把的銀錢,包下了客棧最好的幾間客房,不敢有什麼怠慢。

當下將手中賬本放在桌上,站起來作揖道:

“兩位客官,不知有何事情?”

王安風開門見山問道:

“有勞掌櫃,敢問和我們同行的同伴今日午後可有去了什麼地方?或者留下了什麼口信?”

掌櫃的搖頭道:

“那幾位客官倒是沒有留下什麼口信,只是小半個時辰前,我看到咱們文家的二掌櫃親自下了山,來把那幾位客人都邀請上了馬車。”

“這個時候,應該才剛剛到了文家山莊才是。”

說著便笑了笑,道:

“小人沒有想到,幾位客觀竟然能夠和文家有關,還讓文家的二管家親自下山來接,那位可是文家的遠親,在我們江南道也是很有才學名聲的人物,年年宛陵城清談都會有人去親自邀請這位先生。”

他言語中頗有兩分奉承之意,王安風卻無心再聽他說,勉強應付過去之後,示意呂白萍走出客棧,面上笑意收斂,反而顯得凝重,道:

“呂姑娘,今日我們恐怕還要再走一次文家。”

呂白萍心中也還有些擔心,卻道:“可是,這個時候宛陵城門應該已經關上了,我們要去的話恐怕要有些麻煩。”

王安風緩聲道:“我帶你去。”

呂白萍微微一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