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白萍瞪他一眼,道:

“你住嘴!”

“劍魁前輩絕不是那種人……”

手中劍鞘似乎又要往上抬起。

尉遲傑翻個白眼,不在開口,卻暗自咕噥道:“你又知道了……”

呂白萍氣得暗自咬牙。

鴻落羽未曾在意車廂中這數人交談的事情,一雙眼睛微閉,似在沉思一般,腦海中將那一招劍法分解,剖析,散盡了三百丈劍氣之後,剩下的便只一縷細微劍意。

鴻落羽心中嘆息。

雖一縷可登天門。

四品至三品,為天門。

果然無論哪一處世界,江湖中從不曾缺少過怪物。

一行人自日出時分出發,之後曾在路上官驛處吃了些飯菜,等到天邊日頭將落的時候,在遠處已經隱隱約約看到了丹陽郡的關城,等到入了關城之後,就已經算是入了江南道。

尉遲傑或許在車廂中悶得太過於無聊,要了老祿的馬來騎,偶爾甩上兩鞭,縱馬到前面數百米去,勒馬再等,家將只得和駕車的太叔堅作伴去。

而宮玉曾和呂白萍換過了一次馬,臨近關城的時候,卻又換了回來,騎著馬和走在最前的王安風並肩而行。

王安風右手還在輕刺著虛空,臉上神色有些思索,時而皺眉,時而恍然大悟。

宮玉視線從他的手指上收回,淡淡道:

“如何?”

這一問和先前那一問一個字不差。

原本也只兩個字,王安風卻明白了其中不同的意思,笑了笑,抬起自己的右手,袖口滑落,露出了手掌劍指,然後沿著兩人中間的空隙,輕輕劃了一下。

細微凌厲的破空聲音響起,帶著讓人心臟微微一滯的寒意。

宮玉眸中瞭然,點了點頭,道:

“看來,你很擅長學習……”

王安風略帶自嘲,搖頭笑道:

“不過是模仿罷了,拙劣得很。”

“畫龍畫虎難畫骨,我這不過是偷學了些許皮毛,和那人劍氣劍意完全無法比擬,只是想著若是他日當真對敵,多少能夠有所益處。”

宮玉點了點頭,語氣無波,淡淡道:

“知己知彼,這很好。”

隨即便是沉默。

復又前行了一百餘米,王安風將劍指鬆開,稍微活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