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份特殊,雖然是軍師,可在大齊軍中,軍師並不是一個職位,也不是一個官位,這就只是一個稱呼,因此他高勝寒既不是正兒八經的官,又不是同門,沒有師兄弟關係,因此不能以君臣之禮相見。

趙飛月是知道利害關係的,高勝寒非官非民,可他在軍中威勢僅次於龍騰海,她當下便客客氣氣的還禮,道:“軍師客氣了。”說罷,她又看向李乘風,上前抓住了李乘風的手,仔細的打量著他,想要看看他哪裡有什麼傷勢。

李乘風笑著又問道:“你怎麼來了?”

有外人在,趙飛月自然不方便表露出過多的親近之情,她聲音有些哽咽想要說話,但人好不容易見到了,話到了嘴邊,又不知道該怎麼說,一時間執手相望,竟無語凝噎。

高勝寒在旁邊看得饒有興趣,渾然沒覺得自己是一個大號電燈泡,反而仔細的觀察著李乘風和趙飛月的神情,心中暗自盤算著什麼。

李乘風見趙飛月不說話,便自己開口道:“對方指名點姓讓我去,我若是不去,豈不是顯得我怕了他們?”

趙飛月嗔怒道:“你去了有什麼好處?敵酋這麼明顯的挑撥離間之計,我不信你看不出來!”

李乘風點了點頭,他笑了笑,道:“你若是覺得不合適,那我不去便是,這點虛名我倒也並不在意。”

高勝寒笑了笑,忽然插話道:“如此,那我便去回覆大將軍了,李真人、公主殿下,你們好生安歇。”

高勝寒轉頭離去,走到門口時瞪了趙小寶和韓天行一眼,兩人悻悻然的放下帳簾,跟著高勝寒離去,剩下李乘風和趙飛月在帳篷中四目相對。

氣氛有些尷尬,李乘風立刻挪開了視線,不敢直視趙飛月充滿相思之情的火辣辣的目光:“神京現在怎麼樣了?”

趙飛月心中有些黯然,強忍著投入到李乘風懷中之情,說道:“神京還行,父皇身子越發的不好,現在已經不上朝了,我也好些天沒見到他,聽御醫說,情況很不妙。”

李乘風問道:“找到月涵和小竹子母女了麼?”

趙飛月搖了搖頭:“沒有,我覺得月涵在躲著我們,不知道她是不是離開了神京。但小竹子母女應該是被四哥那邊的人弄走了,三哥這邊正在組織人手想辦法營救。”

趙飛月並非不通人情世故,只是無論是肖月平還是顧蒼平,他們自然都不會將自己的陰謀讓趙飛月知曉。

甚至趙飛月離開的時候走得急,她都沒有看到關於小竹子母女在貧民窟暴動中失蹤的訊息。

李乘風暗歎一口氣,心中焦急,恨不得立刻飛回神京,卻鞭長莫及,沒有任何辦法。

而正當他們兩人在帳篷中敘舊的時候,在傀器國使者的帳篷之中悄然來了一名不速之客。

一隻老鼠鬼鬼祟祟的從帳篷一角鑽了進來,它東張西望的看了看四周後,周身忽然冒出一道綠光,整個身形快速的膨脹起來,只一彈指功夫,便已經變成了一名黑袍修士。

帳篷中的公爵大吃一驚,立刻拔出隨身佩劍,剛要喝問,卻見對方伸手拿出一塊玉佩在他眼前一晃,公爵一愣,隨即便緊張的看了看四周,輕輕的收回了佩劍,快步走到這名黑袍修士跟前,用極低的聲音說道:“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