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乘風盯著大茶壺,他敏銳的察覺到自己似乎觸及到了對方的心防弱點,立刻便再次進攻道:“怎麼,鄭祭臺有什麼難言之隱嗎?”

大茶壺額頭青筋一跳,他盯著李乘風,勉強擠出了一個笑容,但這笑容之詭異,便彷彿魔鬼展顏,他道:“這與查案有關係麼?”

李乘風立刻道:“眼下一切都有可能與查案有關係,事關謀逆,還請鄭祭臺體諒。”

大茶壺深吸了一口氣,他淡淡的說道:“鄭某心有所愛,非她不娶!”

李乘風哈哈一笑,道:“想不到鄭祭臺還是一個情種!不知是哪位大家閨秀有幸能獲得鄭祭臺的青睞?”

大茶壺臉色極其可怕,他牙關緊咬,眼神中燃燒著憤怒與仇恨的怒火,他的身子微微顫抖著,似乎要用盡全身的力氣才能抑制住自己不要將這股情緒爆發出來。

李乘風故作沒有察覺似的問道:“鄭祭臺不願意說?啊,是了,事關人家女子的清白,想來鄭祭臺有所忌憚,這是正常。只不過待此間事了,不知在下可否有幸能為鄭祭臺做一回媒人?”

大茶壺盯著李乘風一言不發,他忽然仰頭哈哈大笑起來:“好好好!難得李爵爺如此古道熱腸,鄭某豈能不識好歹?等謀逆案告破,鄭某一定請李爵爺來當這個媒人!”

李乘風笑吟吟的還要說話,此時青衣童子已經帶著賬本而來,大茶壺接過賬本看也不看便遞給了李乘風,李乘風接過後轉手遞給了趙小寶。

李乘風隨後問道:“敢問鄭祭臺是何時認識的明妃?”

大茶壺道:“便是進宮當天就認識了,那時候陛下正在四處求丹,其他人所煉之丹,八分毒兩分藥,皆是毒丹偽丹,唯獨鄭某所煉之丹功效極快,且無毒效。”

李乘風笑道:“鄭祭臺煉丹之術看來已經獨步天下了。”

大茶壺傲然道:“不敢不敢!”

他口中說著客氣的話,可臉上的神情和眼裡的目光都在分明的告訴周圍所有人:老子就是天下第一!

李乘風奇道:“可既然鄭祭臺煉丹之術天下第一,為何丹霞門這個門派卻之前籍籍無名呢?”

大茶壺冷哼道:“家父乃出世之人,不願意陷入江湖紛爭之中。但鄭某認為家學乃是絕學,不能一世無名,故而帶之出山!”

李乘風點了點頭:“幸甚幸甚!不過,鄭祭臺平日裡與明妃私交如何?”

這個問題兇險異常,大茶壺立刻警惕起來,他道:“明妃平日裡待宮中眾人盡皆不錯。”

大茶壺回答得油滑,但李乘風卻不打算放過他,道:“平日裡鄭祭臺與明妃私下就沒有過往來麼?”

大茶壺微微一笑,道:“那倒還是有的,平日裡明妃會派人送來一些奇珍異寶,微臣也會給明妃送一些延年益壽,養顏駐容的藥品。”

李乘風道:“哦?都送了什麼,有單子麼?拿來給在下看看?”

大茶壺深深的看了李乘風一眼,然後對青衣童子道:“聽見了麼?快去取來。”

青衣童子轉身便去,李乘風接著又詢問了大茶壺幾個關於宮內值班人手以及私交關係的問題,在等到青衣童子取來了這份都有備錄的禮單後,便笑著對大茶壺拱了拱手,道:“那在下就不打攪鄭祭臺繼續為陛下煉丹了,若是有新的疑問,只怕還要來叨擾祭臺大人。”

大茶壺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李爵爺客氣了,來便是了,鄭某隨時恭候大駕。”

李乘風帶著趙小寶等人離開後,剛出了這片青霧繚繞的地方,趙小寶和韓天行兩個修為較低的傢伙便拍著胸脯大口喘氣起來。

趙小寶一邊咳嗽著,一邊抹著被燻得有些發紅的眼睛,道:“他到底煉的是什麼,為何裡面如此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