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們卻忽略了一點:他們沒有國師常遠那樣大智若愚的智慧,沒有常遠那樣舉世無雙的毅力,更沒有常遠那樣驚人的造化,最終他們都一個個卡在修行的瓶頸之中無法突破,最終淪為庸才,泯然於眾生。

要知道修行一道一開始都往往有側重的修行方向,在一個方向上作為主要發力點,這樣修行人很容易能夠突破境界。

可如果同時在幾個方向作為主要發力點,那意味著資源要平攤到幾個方向,同時他們要在幾個方向上都能做到境界突破,難度幾倍甚至於十幾倍於前者。

這個世界上天才往往都是少數,天才中的天才更是舉世無雙,甚至幾十年難見一個。

但這個世界上最難得的便是知己知彼,許多人自認為知己,但他們都會下意識的高看自己一眼,有三分天賦便會看成是五分天賦,有五分天賦,就會覺得自己是個天才,有天才之資的更是覺得自己將來一定是拳打國師,腳踢掌門的不世奇才。

像李乘風面對的這個對手,就是這樣的人物,一個典型高看自己好幾眼的傢伙。

這個叫鄭蔚然的修士的確沒有什麼短板,金木水火土各類法術幾乎都能使用,而且頗為擅長熟練。

可他最大的問題就是:光熟練精通卻沒有足夠的威力來一錘定音!

李乘風最怕的就是像大師姐、皇甫松、千山雪這樣有足夠的力量,不管什麼法術使用出來都能一錘定音的強悍對手,碰到這樣一力降十會的對手,任憑李乘風玩出花來也絕翻不了天。

可碰到這樣無法憑藉強大實力最快壓倒李乘風的對手,李乘風就會獲得周旋的空間和翻盤的機會,而只要給李乘風以周旋的空間和翻盤的機會……那李乘風就會用他與生俱來的戰鬥天賦和神奇詭異的想象力來告訴對手:什麼叫做天秀操作!

這一場鬥法,所有人都看得出,鄭蔚然的實力的確在李乘風之上,而且各方面的實力都在李乘風之上,甚至全場都壓著李乘風打,將李乘風搭得東奔西躥。

但……這並沒有什麼卵用,李乘風依靠著花樣百出的花草樹木以及蟲蝥的控制能力,每每於險境中脫身而出,而且脫身方式往往匪夷所思,讓人完全想象不到。

如果是一次,兩次,眾人還能看出這是李乘風依靠自己天賦和智慧做出的極限操作,但次數一多,便是傻子也能看得出來:這根本不是李乘風的極限,這只是他的常規操作,他在企圖用自己的常規操作來“秀”死對手!

這一場打的時間極長,足足打了一個時辰,大大的拖長了第三輪的平均鬥法時長,從一開始鄭蔚然自信滿滿,一直將對方拖到氣喘吁吁,眼神絕望。

但李乘風始終沒有表現出更多的“底牌”來,他一直都在用他之前展現過的招式套路,不斷的依靠自己的想象力和臨場應變將它們自由組合,以此應戰,要麼拖死對手,要麼吊打對手。

最終,李乘風拖垮了鄭蔚然,並且在他不留意時,趁他實力和注意力嚴重下降的時候,用破碎擂臺的縫隙中鑽出的花草藤條纏繞住了他的腳踝,將他摔了出去,最終取得了勝利。

鄭蔚然摔在場外的時候,他一下癱在地上,根本爬不起來,並不是因為受了多大的傷,而是……太累了!!

修行人鬥法往往會在最快最短的時間內分出勝負,一刻鐘就已經是接近極值的戰鬥,再超過這個時長,修行人的法力真元和體力耐力就會全部被耗空,而如果打半個小時,那就是馬拉松一般的鬥法,極其罕見。

可李乘風硬是拖著鄭蔚然打了兩個時辰……

打到最後,天都黑了,連仲裁都按耐不住第一時間宣佈鬥法結束,場邊還剩下圍觀的一些弟子紛紛打著哈欠離開。

但也有一些以李乘風為假想敵的修士用更加警惕的目光盯著他,因為他們都發現了一個很可怕的事情。

李乘風似乎還有底牌,因為這一場他寧願選擇打兩個時辰來拖垮對手,也不願意用其他新的底牌。

最關鍵的是,兩個時辰打下來,這個傢伙居然還氣定神閒,根本看不到燈盡油枯的模樣!

這樣的對手……到底哪裡才是他的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