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雲真目光威嚴的掃視場中,他沉聲道:“今日堂審由藏劍閣新進弟子李乘風狀告藏錦閣師兄千山雪!”

這話一說,場中禁不住還是一片竊竊私語,眾人看向李乘風的目光十分複雜,有不屑,有同情,有敬佩,有嘲諷,有鄙夷,也有冷漠。

此時的李乘風,也不再是那個風度翩翩的紅塵佳公子,

李乘風在囚牢中,不敢吃牢中所送的食物,更不敢喝送來的水,渴了就舔石壁上滴淌的水滴,或者抓一把牆壁上的青苔,抿一抿青苔中的水份。

三天下來,李乘風蓬頭垢面,臉頰靑虛虛一片長出了鬍鬚,因為三天不敢閤眼,沒有睡覺,他眼窩深深的凹陷了下去,黑眼圈十分明顯,更讓蘇月涵心疼的是,李乘風此時雙目無神,眼眸渾濁,似乎喪失了精氣神。

“莫非,少爺受刑了?”趙小寶緊張的低聲說著。

蘇月涵咬了咬嘴唇,飛快的看了一眼不遠處氣定神閒的大師姐一眼,低聲道:“有趙飛月在,他們應該不會做出這樣事情的。”

他們兩人正低聲交頭接耳,不遠處孔雲真道:“同時,大齊公主趙飛月殿下大駕光臨,她既是公主,又是同門,諸位今日與殿下同堂,三生有幸!”

趙飛月原本低眉順目,此時抬眼,目光環視一週,眾人心中皆是一震,那明亮透徹的眼眸直視人心,傾城之容更是一下打進男修士的心中,無法自拔。

趙飛月微微頷首,向眾人示意。

孔雲真道:“現在,此案開審!堂下可是靈山派藏劍閣新進弟子李乘風?”

李乘風聲音沙啞道:“正是!”

孔雲真又看向千山雪,道:“堂下可是靈山派藏錦閣師兄千山雪?”

千山雪傲然道:“正是!”說完,他睥睨的看了李乘風一眼,彷彿挑釁,而李乘風彷彿不見。

場下蘇由低聲對天逸道:“孔師伯偏袒!”

天逸微微點頭,他嘆息道:“那是沒有辦法的,畢竟他們都是藏錦閣的人。”

場上孔雲真接著對李乘風道:“李乘風,你可知道,你越級上告,驚擾掌門,以下犯上,目無尊長,就算你告贏,也是重罪!”

蘇月涵等人頓時心中一緊,知道這是孔雲真的下馬威,上來便狠狠的痛殺李乘風的威風,讓他一會堂審時,心有所忌,甚至投鼠忌器。

李乘風卻是面色平淡,他淡淡的說道:“知道!”

孔雲真目光深深的看了李乘風一眼,道:“那你告千山雪所為何事?”

李乘風猛的抬起頭來,眾人頓時覺得方才那個還平靜異常的男子,此時如同揚眉劍出鞘的劍客,他渾身綻放出一股凌厲的氣勢!

李乘風聲音有些沙啞,卻充滿了堅定與銳氣:“弟子李乘風一告千山雪謀害,殘殺師弟!”

雖然眾人早就聽說,但是此時聽到李乘風斬釘截鐵的說出來,還是一陣悚然,一個個都不由自主的看向千山雪。

千山雪臉色鐵青,大聲道:“血口噴人!”

孔雲真喝道:“千山雪,沒到你說話的時候!”

千山雪忿忿的閉上嘴,目光兇狠的盯著李乘風,如果眼神可以殺人,此時李乘風只怕早就化為齏粉。

孔雲真對李乘風道:“你接著說!”

李乘風扭頭毫不示弱的盯著千山雪,咬牙道:“弟子二告師兄千山雪濫用法術,滅門千人!弟子三告師兄千山雪草菅人命,暴虐橫行,引發同安動亂,害死上萬無辜百姓!”

孔雲真黑著一張臉,深深的盯了一眼李乘風,彷彿在看一塊陰溝裡面的石頭,又臭又硬!

孔雲真對千山雪道:“你有何……”

李乘風此時大聲打斷道:“弟子還沒說完!”

眾人一陣微微譁然,這個李乘風竟然連主持堂審的師伯孔雲真也敢頂撞?

他莫不是在牢裡面關久了,腦子不清楚了?

孔雲真臉色陰沉,額頭青筋微微浮起:“你還想說什麼?”

李乘風一指千山雪,厲聲道:“弟子四告師兄千山雪謀害忠良,殺害朝廷命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