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核評級第一輪的考核中,一天要舉行兩三百場鬥法,光靠張金寶一個人做賭彩是絕對做不過來的。

張金寶自然有他的辦法,他找了自己的隨從僕人,做了固定的賭彩點,盤口場次全部公開,因此在他的幾個賭彩點處始終拍著長隊,人來人往,摩肩接踵。

蘇由和季春華的這一場比賽是當前下注率最高的一場,幾乎所有人都一面倒的狂投季春華。

場上一開始也的確如此,季春華可不是傻子,她一上來就用自己的法寶碧螺釵糾纏住蘇由,同時自己腳下穿著的流雲靴則帶著她一路行雲流水一般繞著蘇由飛奔,身影搖動,如影如幻,瞻之在前,忽焉在後,讓人完全琢磨不到她的身影。

這還不算完,同時季春華還手持一把碧光閃閃的長劍,橫在胸口,警惕無比的盯著蘇由,只要他露出一丁點的破綻,立刻便飛身上前一劍劈出,可這一劍只要斬中,不管造成多大傷勢,是否能乘勝追擊,她都立刻飛快閃開,哪怕這一劍徒勞無功,她也絕不戀戰,一擊遠遁,與蘇由拉開距離,絕對不給蘇由一丁點的機會。

這樣的打法,讓李乘風看了都頭疼無比,倒吸一口冷氣。

雖然李乘風斷定蘇由會輸,可是輸得如此毫無還手之力,那也未免太憋屈。

歐陽南神色凝重的看著場中,他對李乘風道:“師弟,你有辦法應對麼?”

李乘風想了想,道:“有倒是有,但會暴露底牌,有點得不償失。”

歐陽南緩緩點了點頭,他低聲道:“沒想到,連季春華都變這麼強了?我一直以為……她只是一個靠色相皮囊示人的蕩貨……”

李乘風道:“你可別小看她,女人的美貌本身就是極為厲害的武器。只要善用這件武器,終究是可以變強的。師兄,你有辦法對付她麼?”

歐陽南嘆氣搖了搖頭,道:“季春華這種打法,只有實力能夠碾壓她,才能夠獲勝。否則她這種水磨式打法,磨也能把你磨死了!”

李乘風道:“爆發力特別強的人,也可以擊敗她。”

歐陽南點了點頭:“不錯,可季春華的流雲靴可以讓她的速度提升兩到三倍,一旦爆發連續不中,那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李乘風和歐陽南點評著場中,韓天行和趙小寶也都緊緊的看著場中,面色沉肅,如臨大敵。

趙小寶和韓天行雖然不跟季春華一個分割槽,可兩人若是想在第二輪走遠,是很有可能會遇到季春華的。

就現在兩人的實力來看,他們碰到季春華,只怕下場會和蘇由一樣,被季春華的一件法寶糾纏住,然後被季春華利用機動力拉開距離,然後花式吊打。

場中的蘇由此時就是如此,碧螺釵像一條無孔不入的竹葉青,瘋狂的從四面八方向蘇由猛攻,蘇由拼命左右抵擋,將碧螺釵的攻擊一一擋下。

可這碧螺釵攻速極快,彷彿來回穿梭的紡墜,讓人目不暇接,一不留神蘇由便會被攻得露出破綻,一旦他露出破綻,季春華便立刻會出現猛攻。

只七八個回合,蘇由便已經四處掛彩,雖然都不是很重的傷,可身上已經鮮血淋漓,再加上碧螺釵攻勢如潮,蘇由都根本沒有時間服藥救治,只能咬牙死撐。

場邊此時加油喝彩聲反而弱了下來,因為在所有人看來,大局已定,蘇由根本不可能有翻盤的空間,以季春華的謹小慎微,兩次蘇由故意賣個破綻,季春華一下沒得手後都立刻遠遁,與蘇由距離拉得遠遠的,根本不給他他任何機會。

蘇由也知道這樣下去自己必敗無疑,可他又不願意認輸,只能是死撐著將季春華一點一點的往角落中逼去,壓縮她的活動空間。

李乘風看著場中,見蘇由又中了一劍,一條胳膊血流如注,他不禁皺眉搖頭道:“蘇師兄挺不住了,人數算了吧。”

場邊的仲裁此時也已經緊緊的盯著場中,只要他察覺出不對,便要出手干預,判定輸贏。

考核評級的個人戰中,第一輪有兩三千場鬥法,如果任由弟子們自己放開了打,只怕很多死仇舊恨都會帶到鬥法中來,那時候只怕*子都要打出來。

而且,有時候就算沒有過往仇怨,鬥法到激烈處,血氣翻滾,殺紅了眼時,那誰還管那麼多?眼睛裡面只怕就剩下一個念頭:要贏!

而這種情況下,自然不可能留手,一輪鬥法下來,弟子裡面能剩一半人都是邀天之幸。

那靈山派也不用再繼續存在了,因為這樣的考核評級只要舉辦個兩三次,這個門派就要自相殘殺到滅門了。

李乘風話說完,蘇由此時又背後中了一劍,他好不容易將季春華壓縮到角落之中,但是流雲靴帶著她的身影一晃,季春華便閃到了蘇由的身後。

這一下基本上斷絕了季春華所有勝算,他一下跪倒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鮮血不停的流淌。

季春華悠悠的停在蘇由不遠處,她咯咯一笑,道:“蘇師弟,認輸吧!輸給我可不算丟人。”

蘇由苦笑了一下,道:“師姐好生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