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跟趙飛月走得如此親近的人,那能是普通人?

這是一個傻子都能想到的事情。

所以,他們就算猜到了李乘風在狐假虎威,拉扯虎皮做大旗,也沒人敢去拆穿,因為他們風險和收益完全不成正比。

在此處當差的人,都是拿一份固定的薪水收入,就算逢年過節有些補貼,那也不過是養家餬口而已,對於他們而言,最肥的還是逢迎往來之人,靠著這些富豪權貴們什麼時候展顏一笑,手指縫裡面漏下來的一些打賞來過日子。

就算他們拆穿了其中一人,他們也無法得到更多的嘉獎和升遷,而且,很有可能會因此得罪一個他們根本得罪不起的人。

所以,拆穿李乘風的謊言,對他們而言,有好處麼?

也許是有的,可有壞處麼?

壞處就是極大的可能是得罪了公主趙飛月!

趙飛月那是能隨便得罪的人麼?

神京仰慕她的人,能從城南排到城北!

皇帝陛下將她視若掌上明珠!

所以……這裡面性格最為油滑的藍衫侍衛立刻回過神來,他一巴掌拍在自己臉上,滿臉賠笑道:“是是是,都是小人們招待不周!怠慢了公主殿下!”

紅衫侍衛則有些不服氣,他小聲嘟囔了一句:“那也用不著把雅頌樓給拆了啊!這可是太宗陛下親筆提名的……”

藍衫侍衛簡直想一巴掌拍在自己額頭上,另外一個巴掌將這位同伴的嘴給捂上,他連忙搶著打斷他的話,道:“修士老爺還請見諒,最近新換了一批侍女,不太懂事。”

說著,他對這些侍女瞪了一眼,低聲呵斥道:“還不快去備茶!”

李乘風微微一笑,沒有回答這藍山侍衛的話,而是看著那紅衫侍衛,笑道:“你何曾見過殿下走正門了?”

這紅衫侍衛頓時一愣:是啊,這位殿下……好像一直都是高來高去啊!

其實,趙飛月並不是從來都不走正門,但是她特殊的身份,高超的修為,冷淡的性子讓世人覺得她好像的確就是一個高來高去,不走正門的人。

紅衫侍衛還想再說什麼,一旁的藍山侍衛不動聲色的踩了踩他的腳,低聲道:“你瘋了?太宗是死人,殿下是活人!捧死人的腳,打活人的臉,你蠢麼?”

這一句話驚醒了這名紅衫侍衛:對啊,太宗陛下固然偉大值得景仰,可他都死了四五百年了,殿下固然不好伺候,可她就在神京啊!

紅衫侍衛終於低下頭來,道:“都是小人們的錯,修士老爺跟小人來,去旁邊的大風樓歇息等待便是。”

李乘風笑了起來,他知道,他藉著趙飛月的勢,反客為主,將眼下的局面完全的控制在了自己的掌握之中,此時他心中大定:原來在小地方的那一套,在這水深莫測的神京也管用啊!

事實上,這一套當然管用。

因為不管在哪裡,人都是不會變的,迎上欺下,欺軟怕硬,奉高踩低,這是人類的本性,從來不會以地域環境而改變。

李乘風不急於起身,微笑道:“哦?在這之前,先把批文幫忙解決一下。”

藍衫侍衛連忙賠笑道:“是是,批文的事情已經都解決好了……”

李乘風打斷道:“我說的不是我,而是一會我的一些同伴……”

藍衫侍衛笑的有些勉強:“哦?那一會還要幾張?”

李乘風想了想,道:“先來十張吧……”

藍衫侍衛目瞪口呆:十張?你知道批文多難弄麼?你搞批發呢,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