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乘風自己也不能確定,天火聖劍是否就真的被他所摧毀,但關鍵的是,天火聖劍可不能眼下被摧毀,因為這時候是個人都知道,這事情是誰幹的!

所以,李乘風並沒有走,他還要留下來清理現場。

這時候就得感謝皇甫松這寬敞偌大的府邸,雖然也養了不少人,可是往這府邸裡面一放,那當真跟一把胡椒麵被灑進了一鍋湯一樣,化散的很不起眼。

李乘風很快與蘇月涵匯合後,兩人小心的躲進了一處無人偏僻的廂房,李乘風再次聚氣凝神,調動花草之力開始清理天火聖劍周圍的殘骸現場。

此時若是有人在場,便會看到天火聖劍旁邊周圍的青石地板縫隙中很快鑽出花花草草來,它們交結在一起像一隻綠色的小手,輕輕的掃撥著這堆積成“小山”的黑灰色屍骸,將它們迅速的掃向青石地板的縫隙之間,然後地板下面無數的綠草結織而成的綠毯宛如傳送帶,飛快的將這些灰燼屍骸傳送到四周青石地板的各個縫隙之中,讓這裡看起來不再有什麼異樣。

花草之力雖然柔弱,可是處理起這些事情來,卻是對症下藥,只一會兒功夫便將天火聖劍周圍的灰燼打掃得乾乾淨淨,除非仔細勘探排查,否則很難一眼看出端倪來。

這樣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皇甫松終於一聲狂吼,翻身倒在一旁,昏睡了過去,可憐的安童此時終於有了一點行動能力,他掙扎著爬了起來,目光憎恨的回頭盯著地上的皇甫松,嘴裡面露出森寒的牙齒,視線始終在皇甫松的脖頸處打著轉。

奇恥大辱,豈能不報?

可是,這個時候安童心裡面也很清楚,這一口若是咬下去了那他就徹底完蛋了。殺死皇甫松並不難,可是若是得罪了他身後這樣的世家,他們是絕不可能善罷甘休的。

豪門有豪門的威嚴,就如同修行門派一樣,必須拼命守護,否則他們就是別人眼裡可以任人宰割的魚肉。

宰了你家公子都不追究,那這樣的世家有何可怕?那還不瘋狂的引來覬覦和攻擊?

可是,這種羞辱與仇恨讓安童此時憤怒得像一團火焰,他盯著皇甫松,渾身顫抖,這一關若是他過不去,他的修行生涯也完了,這件事情會像魔鬼一樣籠罩著他,在未來漫長的歲月中如影隨形,日日騷擾,夜夜糾纏。

一邊是自己的生命,一邊是自己的修行未來。

究竟是忍氣吞聲,保住小命,留下心魔,還是一口咬下,痛飲仇敵脖頸鮮血,然後從此逃亡四海?

怎麼辦?

安童發覺自己左右為難,進退維谷!

不知不覺之中,安童已經一瘸一拐的又走到了皇甫松的跟前,他口中流淌下來的涎液不自覺的滴在了皇甫松的臉頰上,讓他臉頰微微一動。

這一剎那,皇甫松睜開了眼睛,他眼中血紅之色完全退去,幻術和藥力同時消散!

“來人,來人!!”皇甫松一睜眼便瞧見一頭花斑虎正再自己跟前,齜牙咧嘴,目光血紅的盯著自己的脖頸,皇甫松立刻嚇得尖叫了起來。

安童此時腦袋嗡的一炸,他下意識的一張口,猛的一下朝著那個脖頸咬了下去,他此時腦海裡面只有一個念頭:別喊,別喊!

院中外面守護著的婢女和侍從們聽見皇甫松的呼喊,他們面面相覷了一下,這才朝裡面衝去,首先衝進來的一名侍衛看見這一幕驚得呆了!

一頭花斑虎正在咬著皇甫松的脖頸,而皇甫松正在瘋狂的掙扎著,那模樣完全沒有修行人的氣度與鎮定,甚至拳打腳踢與世俗村夫無異。

這頭花斑虎察覺到來人後,它立刻鬆開了口,扭頭看了一眼,撞破窗戶,衝了出去,婢女們這才驚慌的衝上前,七手八腳的檢視血流不止的皇甫松。

此時的皇甫府邸徹底的亂成了一團,李乘風和蘇月涵則悄悄的趁亂溜出了府邸。

老管家聽到訊息後,立刻在婢女的陪同引領下趕到了此處,周圍的侍從婢女看到他這個模樣,無不驚駭無比,暗自交頭接耳。

可是當一個人瞎了以後,他便會無比依賴於他的聽力,所有的注意力也都會停留在聽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