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一語通達破心魔(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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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月涵一直覺得李乘風是一個很神奇的男子,他有時候很像一個正統的文士,尊禮重義,骨子裡面信奉仁義禮智信,雖然出身於武學世家,但他氣質風度比文人還要風流倜儻,有時候他出口成章,經典詩句脫口而出,言語華麗令人心動。
但有時候,他又更像一個地地道道的武士,孔武有力,武藝高強不說,而且言出必行,行而必達。他雖然有風雅高潔的一面,但有時候他開口同樣也會粗鄙不堪,滿嘴市井,渾身上下都像潑了一盆油,簡直比街頭摸爬滾打了一輩子的混混還要滑不留手。
最關鍵的是,他骨子裡面相信自己的拳頭與力量,在關鍵時刻,更願意依賴於自己的力量來解決問題,而不是跟人耍嘴皮子。
不管是文士還是武士,在蘇月涵看來,李乘風都有“士”的氣節與傲骨,但卻又沒有“士”頑固和迂腐。
他自愛起來,可以坐懷不亂,但他*起來……同樣也可以讓蘇月涵面紅耳赤,如坐針氈。
就像現在這樣。
好端端的一首詩,讓李乘風給糟蹋成這個鬼樣!
若是他人吟來,蘇月涵少不得要怒目而視,心中不僅反感,而且憎惡,若是心情不好,說不得要出手教訓一下。
可李乘風此時吟來,卻只把蘇月涵逗得笑得喘不過氣來,悶頭倒在李乘風的懷中,她笑著咬牙,掐著李乘風胳膊上的肉,又愛又恨的說道:“你可不能亂來,你身上有傷,而且,修為還不到家,若是這時候洩了童子元陽氣,到時候有得你哭的!”
李乘風嘆了一口氣,道:“苦也,苦也!”
……
就在李乘風與蘇月涵兩人小別勝新婚,情濃意濃的時候,蘇由等人也紛紛回到了住處。
對於蘇由來說,這並不是他第一次負傷,但的確是他負傷最重的一次,險些胳膊都差點被人劈斬下來。
好在他平日裡鼎爐肉身打熬得還算紮實,雖然一路顛簸,但有驚無險,總算活著撐過了最難的關卡,平安的回到了住處。
對於築基的修行人來說,只要肉身鼎爐不發生不可逆的破壞,譬如殘肢斷臂,器髒損壞之類,他們就有辦法可以恢復,而且恢復的速度要遠遠超過常人。
剛回到住處,沒有受到重傷的天俊先是自己洗了個澡,簡單的給自己換了個藥,然後很快來到住處,幫蘇由換著繃帶和藥物。
蘇由自己一個人是絕無可能換藥的,當天俊幫他把繃帶拆下來時,他看到蘇由的傷口,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
此時蘇由肩膀處的傷口深得幾乎可以看見裡面白森森的骨頭,最可怕的是,因為路上的顛簸,和根本來不及縫合,導致傷口再次受創,一解開繃帶,兩旁的傷口肌肉就自動的裂開,裡面鮮血如同泉水一般湧出。
蘇由悶哼一聲,趕緊按住自己的穴位,止住鮮血,他拿起一塊毛巾,咬在自己嘴裡,對天俊點了點頭。
他們兩人一同進的靈山派,一同到的藏劍閣,他們一同訓練,一同出任務,負了傷,便像今天這樣,互相給對方療傷。
他們彼此之間的信任,早就已經超越了親兄弟,他們是可以將性命互相托付的兄弟戰友。
天俊緊緊按著蘇由的傷口,他先是拿起一瓶烈酒,遞給蘇由,讓他大口喝了一口,然後又讓他咬好毛巾,再一口酒噴在蘇由的傷口處。
蘇由頓時身子一顫,渾身鐵打一般的肌肉都是猛的一震!
這烈酒很快便滲入到蘇由的傷口之中,猛烈的酒精刺激得他渾身發抖,痛得發出悶聲,牙齒更是緊緊的在毛巾上咬出兩個深深的牙印來。
天俊噴完酒後,熟練的在旁邊燃著的燈臺上一招手,將燈臺上燃燒的火苗凌空取來,然後一指蘇由傷口,這火苗便撲了過去。
瞬間蘇由的半邊身子便燒了起來,蘇由這一剎那臉色被火光照亮,他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聲,身子強行忍受著這種痛苦,肌肉劇烈顫抖著。
天俊很快將一塊溼毛巾蓋了下去,撲滅了這燃燒的烈焰,很快毛巾下面一股白煙升起,蘇由痛得張開嘴,毛巾都跌落在了地上,額頭上汗珠滾滾。
天俊揭開毛巾,在旁邊的針線包中取出針線,為天俊將傷口處縫合上,他笑了笑,說道:“你這次的傷,這線怕是不夠用。”
蘇由臉色慘白,他勉強笑了下,說道:“自己法力修為不到家,還得用針線火燒,虧你好意思說!”
天俊笑了笑,說道:“你也有臉說我?鬥法時居然轉身逃跑,你還是藏劍閣的人麼?”
蘇由哼了一聲,道:“敢情那金環劈的不是你,所以你就不跑。”
天俊笑罵道:“你可不要本末倒置,是你先跑,這金環才劈你的,要不然,能劈你的後背?”
蘇由惱怒道:“你他媽的……”他這一動,傷口頓時劇痛,痛得他倒吸一口冷氣。
天俊熟練的縫著傷口,他有意轉移蘇由的注意力,便笑道:“怎麼樣,後不後悔這一趟跟著去了?”
蘇由果然跟著話題走了,他嘆道:“人和人……果然是不一樣的。我苦練十餘載,卻到頭來還比不上一個入門才一個月的新人。”
天俊哈哈一笑,道:“你還想跟他比?他……可不是一般人。”
蘇由沉默了一會,道:“你說……他會不會就是十九年前那個……”
天俊立刻豎了一根手指,道:“噓,噤聲!這事,心裡面知道,但不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