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乘風笑著,意味深長的說道:“聲東方能擊西嘛!”

說著,他走進大樓,也不看迎上來的店小二,高聲便道:“踢館了,踢館了,諸位,還請行個方便,一會若是拳腳無眼,刀劍無情,可不要怪我啊!”

李乘風說完,大馬金刀的拉過一張椅子,在大堂正當中靠近門口的位置坐下,卻又剛好讓開一條逃離的路來。

原本熱熱鬧鬧的酒樓此時安靜得鴉雀無聲,過了一會兒,酒樓中人仰馬翻,酒客食客紛紛叫喊著逃命,他們如同兩道洪流,從李乘風身邊繞開,分開兩道朝著大門外洶湧而去。

只不一會兒功夫,這酒樓中便人去樓空,甚至連這條街上其他得知了訊息的酒樓,此時也都不表演節目了,紛紛停將下來,一個個伸頭探腦的圍在這酒樓周圍,好奇的指指點點,交頭接耳。

店小二驚怒交加,敢怒卻不敢上前的喝道:“你是哪裡來的瘋子,知道這是誰家開的酒樓麼?”

李乘風翹著二郎腿,慢條斯理的說道:“知道,同安周家!六大家族之首!”

店小二還要說話,此時掌櫃出來,他拱了拱手,沉聲道:“這位英雄,還沒請教尊姓大名?”

李乘風一副江湖老油條的模樣,一邊掏著耳朵,一邊說道:“英雄可不敢當。只不過是來收個帳而已,你們周家欠我們靈山派十三萬兩銀子,什麼時候給了,我這扭頭便走,再也不回來。若是不給……那今兒個,可就對不住了!”

這掌櫃臉色一變,立刻讓開了道路,從酒樓閣樓處走下來一名身穿修士長袍的長髯男子,這男子好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容貌清俊,氣宇軒昂。

這長髯男子朝李乘風微微頷首,他上下打量著李乘風,道:“你便是靈山派的?”

李乘風以藏劍閣的禮節一禮,道:“靈山藏劍閣,李乘風!”

這長髯男子這才雙掌橫在胸前,左手手掌朝上,右手輕輕虛掩在左手手掌之上,以玄生門的禮節向李乘風一禮,道:“玄生門,姬無生!”

姬無生一擺長袖,道:“現在周家已入玄生門供奉一職,你可以回去覆命,便說靈山派的供奉,便不交了。”

李乘風哈哈大笑,道:“你說不交便不交,好大的口氣!”

姬無生冷冷的盯著李乘風,此時在酒樓的周圍,隱隱綽綽的便可以看見玄生門的弟子將這酒樓圍得水洩不通。

李乘風彷彿視若無睹,他道:“比人多啊?天底下能跟我們靈山派比人多的修行門派,似乎也不太多。不過呢,我第一次來這天下第一街,畢竟前面可是御筆親題的牌匾,一會動起手來,打壞了牌匾,聖上的面子上怕是不太好看。所以,咱們一會文鬥,不武鬥!你贏了,我扭頭便走,我贏了,那對不住,這酒樓的牌匾,今兒個我便帶走了,勞煩掌櫃的再去做一塊新的。如何?”

姬無生仔細打量著李乘風,心中飛快盤算著勝負得失,他發現怎麼算,自己玄生門這邊都不吃虧,周家也不吃虧,無非是失了點面子而已,他便點了點頭,道:“好,你想如何文鬥!”

李乘風微笑著,胸有成竹道:“咱們……鬥畫!”

說完,旁邊趙小寶像變戲法一樣,唰的一聲鋪展開來一張雪白無點墨的畫卷,這畫卷在空中鋪展開來,另外一頭朝姬無生而去,姬無生伸手接住,李乘風便和他一人拿著畫卷的一頭。

李乘風笑道:“咱們就比,看一會咱們誰畫的東西,能活過來!”

話剛說完,姬無生頓時駭然色變,他震恐的打量著李乘風:此人的修為竟然可以達到生死而肉白骨的無上境界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