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羞辱這種事情,李乘風的表現有時候會顯得暴跳如雷,怒髮衝冠,有時候又會顯得平靜如湖,儘管胸中暗藏激雷,可臉上卻是面若冰霜。

而當李乘風往往胸有成竹的時候,他便會下意識的流露出這樣的反應。

趙小寶是極了解李乘風的,他等不遠處的兩名玄生門修士轉身離開後,他與李乘風在角落中低聲道:“少爺,你有辦法了?”

李乘風點了點頭,對趙小寶打了個眼色,道:“嗯,你去把那個肉腿撿過來。”

趙小寶一驚:“啊?少爺,多髒啊!”

李乘風瞪眼道:“讓你去就去,那麼多廢話幹什麼!”

旁邊牢房的歐陽南等人不解的看著趙小寶不情願的挪到前面,一臉嫌憎的用衣服一角包著手,撿起了這個沾滿了尿液的豬大腿。

趙小寶來到李乘風跟前,他伸著手,將這個豬大腿拿得遠遠的,低聲道:“少爺,現在呢?”

李乘風板著臉道:“吃掉它!”

趙小寶嚇了一跳,一臉恐懼和牴觸:“少爺,你說笑的吧!小,小寶不,不要吃啊!”

李乘風繃著臉,道:“廢話,難道讓少爺我吃麼?”

趙小寶眼淚在眼圈裡面打著轉,他看著手中的豬大腿,咬著牙,猶豫了好一會,才眼睛一閉,湊上前剛要用嘴撕咬,卻被李乘風一下推開。

李乘風忍不住笑了起來:“你有病啊,真的吃啊?”

趙小寶茫然道:“不是少爺你說的麼?”

李乘風道:“我是讓你撕掉它!”

趙小寶道:“啊?沒聽明白!”

李乘風劈手奪過,他也不嫌棄這豬腿髒汙,伸手將上面殘餘的肉塊一塊一塊的撕下來。

在外面一直注視著的李乘風的性格急躁的靈山派修士哈哈大笑起來,他道:“吃啊,快吃,說不定老子一高興又賞你吃的喝的!”

李乘風兩眼直勾勾的盯著對方,他將豬腿肉上面的肉一塊一塊的撕扯乾淨,剩下一截粗壯的大腿骨,這根筒子骨下方斷裂,斷裂處尖銳無比。

李乘風將這根筒子骨尖端朝上,跟牢房外的那名修士晃了晃,咧嘴笑了笑,道:“好好記住!”

這修士斜睨著李乘風,一臉不屑:“記住什麼?記住你是怎麼把這根骨頭吃下去麼?好啊,我那裡還有很多根,來來來,都給你吃!”

李乘風也不生氣,笑了起來,道:“你會嚐到它是什麼滋味的!”

這修士一愣,隨機哈哈大笑起來:“靈山派的人,果然只有嘴皮子厲害!哎喲,笑死我了,好啊,你來啊,讓我嚐嚐這骨頭什麼滋味!”

此時李乘風便不再說話,在靠近牆壁的地方盤腿坐下,他也不敢靠著身後的牆壁,上面都是符文法陣,只要一碰,立刻就會發作,雖然不致命,但是灼烤得李乘風遍體鱗傷那卻是不成問題的。

這修士見李乘風閉目養神,他嗤之以鼻的哼了一聲,走回去繼續與自己的同門大快朵頤起來。

這兩壇酒喝下去,兩人逐漸變有些上頭了,其中比較冷靜的那名修士對性急的修士道:“你守上半夜,我先睡會。”

性急的修士點了點頭,自己靠在牆壁上,勉強打著精神看著牢房裡面的李乘風等人。

此時已經是戌時,天色早已經黑了下來,外面傳來陣陣更夫的梆子聲,一開始這玄生門修士還能撐得住,但慢慢的他覺得自己眼皮越來越沉,腦袋一點一點的往下垂去,過不多時便鼾聲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