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乘風眼巴巴的看著大師姐拎著包裹,飄然而去,他獨自一人站在山門前的雪地中等待著,這大雪紛飛的天氣,他站了一會,大雪又開始紛飛飄灑起來。

只茶盞功夫,李乘風的肩膀上、頭頂上便覆蓋了一層雪花,但李乘風卻絲毫不以為意,他一動不動,像個石像一樣站在山門前翹首期盼,等待著大師姐的身影出現。

可這一等,便是整整一天,李乘風只等得坐立不安,心中禁不住胡思亂想:這位大師姐,該不會放我鴿子了吧?她好歹也是靈山派的大師姐啊,不至於這麼沒品吧?

但心裡面雖然翻江倒海,猜疑不定,可李乘風卻沒有絲毫辦法,這種自身實力不夠,求人辦事的滋味李乘風這次真是嘗夠了。

這樣等了足足一天一夜,李乘風幾乎絕望,等到第二天清晨的時候,李乘風在山門處昏昏欲睡,只聽見旁邊一個有些耳熟的聲音響了起來:“喲,你還在啊?怎麼起來了?不跪啦?”

李乘風睜眼一看,不是那個臭婆娘黃霓裳又是哪個?

李乘風冷冷的看著黃霓裳,一言不發,黃霓裳揹著手從山門處走來,她笑吟吟的看著李乘風,道:“這樣半途而廢,很沒有誠意呀!”

李乘風哼了一聲:“不勞黃儷人操心,我只是在這裡等大師姐給我拿藥而已。”

黃霓裳哈哈大笑起來:“你怕是在這裡風吹雪淋給吹糊塗了,莫不是有了幻覺?就憑你也見得到大師姐?就算你見得到,大師姐又怎麼可能為你拿藥?”

黃霓裳走到李乘風跟前,笑語嫣然,道:“喂,姓李的,你若是再說點好聽的,說不定我這心呀,便突然一軟,幫你代一句話給大師姐了。”

李乘風見她杏眼桃腮,眉目如畫,的確是個大美人,但可惜……性子實在是討人厭,李乘風剛要挖苦譏諷目光忽然往黃霓裳身後一看,他臉色一板,道:“不必了,誰不知道藏秀閣大師姐古道熱腸,俠肝義膽,她答應我的事情,必不會反悔!”

黃霓裳哈哈大笑,捂著肚子笑得前仰後合:“我進門晚,你可不要騙我!怎麼我聽說我們藏秀閣的大師姐是個冷酷無情,心狠手辣的冰山石女,從來只聽說過她殺人不眨眼,卻從來沒聽說過她大發慈悲出手救人的!笑死我了!”

李乘風面色古怪,他道:“定是你聽錯了,大師姐怎麼可能是這樣的人,她……”

李乘風剛要繼續說下去,便見一個人影幽然從他身旁掠過,這人穿著藏秀閣的修士服,戴著兜帽,兜帽中露出整個靈山派獨一無二的火紅秀髮,正是大師姐!

黃霓裳猛一眼瞧見,她頓時嚇得魂不附體,下意識看了李乘風一眼,卻見李乘風朝她擠眉弄眼的壞笑著,黃霓裳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自己被眼前這個滿肚子心機壞水的傢伙又給坑了!

大師姐走到李乘風跟前,忽然停了下來,她微微回頭,斜睨了黃霓裳一眼,黃霓裳立刻嚇得魂不附體,瑟瑟發抖的跪了下來,她語速飛快,聲音發抖的說道:“大師姐饒命,方才都是我豬油蒙了心,胡言亂語,大師姐大人不計小人過,千萬不要與我一般見識。”說著,她便自己動手啪啪的打起自己的耳光來。

李乘風見她原本嫣紅的臉頰,只幾個耳光下去,便微微紅腫了起來,顯然的確是怕大師姐怕得厲害,生怕這位烈焰冰山一下把她給殺了,那她就真的叫天不應,叫地不靈了。

大師姐瞥了她一眼,然後收回目光,看向李乘風,道:“你還站在這裡作甚?”說完,盈盈而去,李乘風嘿的朝著黃霓裳一笑,他以極低的聲音說道:“出來混,遲早要還的!”

黃霓裳聽見後,臉色一變,她抬頭看著李乘風,心中又驚又怒:驚的是大師姐為什麼一反常態,竟然跟這個臭男人攪合在一起?怒的是,李乘風這個混蛋竟然用如此卑鄙的手段坑害自己!

黃霓裳心中正想著,忽然間空中傳來一道銳利的破空聲,這聲音聽起來像是剪刀迅速劃破絲綢的聲音,撕拉一聲,黃霓裳便見一道紅光一閃,緊接著啪的一聲響,她整個人便飛了出去。

這一幕李乘風看得真切,他只見在他身後,一道長鞭突然間從他身邊甩出,這道長鞭通體火紅,長鞭上面流動著暗紅色的流光,它如同閃電一般朝著黃霓裳破空而去,一下抽在她的臉頰上,將她抽飛出去。

按照這樣的力道,大師姐這一鞭完全可以抽死黃霓裳,但她並沒有,只是一鞭將她抽得嘴角臉頰處鮮血淋漓,開了一道大大的口子,一張花容月貌的臉,頓時破了相。

黃霓裳顧不得疼痛,她捂著臉,以最快的速度翻身跪倒,磕頭哭著求饒:“大師姐饒命,大師姐饒命!”

大師姐頭也不回,她手腕一抖,手中長鞭如同靈蛇一般鑽回她的長袖之中,她淡淡的說道:“以後,管好你的嘴。再有下次,你就再也用不著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