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他日若遂凌雲志(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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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咱們成安就李家一個人交了供奉麼?時間比他長的多了去了,憑什麼他們得了金帖?”
“怎麼,你羨慕嫉妒啊?有本事你問人家靈山派去啊!”
“李家憑什麼有金帖?我們家供奉靈山派二十多年都沒有一張金帖,他們憑什麼!”
“就是啊,李家的錢給的也不比我們多啊!”
“省省吧,別想瞎了你們這雙好眼,現在金帖在他手裡,有本事你去搶過來啊!”
“你瘋了?金帖一落定,便是靈山人!你敢搶金帖?小心靈山派滅你滿門!”
戰齊勝臉色陰晴不定,他忽然笑了起來,鼓掌道:“好好!原來是同門,將來可有時間要親近親近了!”
李乘風也哈哈笑了起來:“還要多多向四公子討教討教才是。”
戰齊勝臉上掛著笑容,但眼睛裡面卻沒有一絲笑意,目光無比冰冷,他看向張鈞衡,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可要恭喜太守大人了!轄地出了金帖修士,難得,難得!”
天下所有人都向往修行,都渴望成為人上人,但這修行門派的選拔大典可不比三年一次的科舉,再說科舉還有恩科,運氣好的,這一年考不上,下一年接著來。但修行門派,十年才選一次!而且,一個修行接排行前三的門派,最多才選不到一百人!
一旦選上,那對於地方官員來說,都是一大政績,在當地縣誌上會驕傲的濃墨重彩的寫上一筆“某某年間某年某月某日,某家某戶的某人成功選入某門某派,成為修士!”
若是此人來日有幸成為大修行人,那當地將會為他著書立傳,廣為流傳,並引為當地驕傲。
因此這才有候選人前往修行門派,當地的父母官和鄉親百姓都會出來相送的慣例習俗。
張鈞衡知道這是戰齊勝在嘲諷自己表達他的不滿,他勉強一笑,道:“這都是李家公子自家的造化。再說了,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李家公子的路還長得很,難得很吶!”
張鈞衡語帶雙關,暗藏威脅,李乘風自然聽得明白,他微微一笑,道:“寧欺白鬚耄耋翁,莫欺年少貧與窮。他日若遂凌雲志,敢上青天破蒼穹!”
張鈞衡似笑非笑道:“好大的口氣,李公子,你這是要造反麼?”
李乘風道:“大齊國泰民安,皇帝英明聖明,百姓安居樂業,何人敢造反?何人能造反?太守大人慎言!”
大齊文風開放,並不禁言,更沒有文字獄一說,文士題詩抨擊朝政,點評江山,那是等閒之事。別說李乘風此詩,文宗柳承志便在嵩陽樓酒醉時提過一首大名鼎鼎的“反詩”:手握乾坤刀,腰仗天地劍。眼通西山外,聲振日月邊。光榮承帝賜,詩章頌崖前。一統平世界,威風一萬年。
這首詩一出來立刻傳誦大江南北,被有心人一狀告到太宗皇帝跟前,指責文宗柳承志有不臣之心,太宗皇帝哈哈一笑,題詩曰:三兩小詩句,豈能覆九江。若有乾坤力,使來有何妨。
這首詩直白通俗,毫無華麗辭藻,但是太宗皇帝的磅礴氣勢和強大自信展露無遺,天下文武修士讀之後無不心服。文宗柳承志聞之後更是為太宗皇帝的胸襟所折服,一生鞠躬盡瘁,與太宗皇帝留下一段君臣相宜的佳話,同時大齊的開放自信與百花爭鳴的文風氣質,就此底定!
張鈞衡自詡文人,自然也不會拿文字一道來攻擊對手,他冷哼一聲,知道自從自己與戰齊勝一起策劃對付李家開始,他就已經選擇了立場,這時候他絕不可能因為李乘風掏出了一張金帖,有可能會成為大修行人而上前巴結,他是官場中人,自然知道官場的站隊是第一重要的大事。
“可惜啊……”張鈞衡一臉惋惜的看著李乘風“若是知道李公子有這等手腕和這等奇志,老夫今日便會準備準備。奈何今日鄉親百姓只准備了來送戰家四公子,卻沒有來準備送你李公子啊!”
張鈞衡鐵了心要落李乘風的面子,這也是題中應有之義,戰齊勝得意洋洋的來到李乘風跟前,笑道:“可憐吶!好容易得了張金帖,上山修行本是光宗耀祖之事,卻無人來送行,嘖嘖,真不知道等你入了門,這事情傳出去,該是何等的遺憾呢?”
這年頭,人爭一口氣,神爭一炷香,越是修行人越是明爭暗鬥,他日李乘風若是發跡,今日之事便會成為他的對手攻擊他的笑談把柄。
一旁的蘇月涵忍不住道:“誰說沒有?只是我家少爺不讓罷了!”
戰齊勝哈哈大笑:“誰!”他看向四周,道:“你,你,你,你們為李公子送行麼?”
被他點中的人,紛紛垂下目光,不敢與他對視。
戰齊勝走到李乘風跟前面露厭憎之色,彷彿在茅房看見了蛆蟲,他用手指比劃著:“爛泥最好就呆在地上,因為它……永遠也糊不上牆!”
李乘風牙根緊咬,強忍一拳將眼前此人腦袋打爆的衝動,他腮幫子抽動了一下,算是一個笑:“說完了麼?告辭!”
李乘風話音剛落,便聽見街道一頭傳來一個清冷的聲音:“李公子且慢,我願為李家公子送行!”
戰齊勝頓時臉頰熱辣辣的發燙,他暴跳如雷,扭頭怒吼道:“誰!!”
這個聲音一字一字,乾淨利落,清冷悅耳的說道:“採蓮巷落梅居,柳素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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