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戒之在色,中年戒之在鬥,老年戒之在貪。

年輕人血氣方剛,氣血翻騰,最是慾望旺盛的時候,這時候的年輕人猶如翻滾的沸鍋,不僅鍋內水汽充足,壓力強大,而且鍋外也是火焰旺盛,一撩便沸騰噴薄。

論修行,這個時候便是修行的黃金年齡,因為人體的精氣神都處於人生的最巔峰,若是能管住自己的慾望,將每日沸騰翻滾的氣血控制壓抑下來,轉化為精元,那自然是事半功倍的效果。而如果到了中老年,肉體鼎爐已經衰老,這個時候人的氣血轉化為精元已經是事倍功半。

畢竟李乘風是最血氣方剛的少年人,這時候的年輕人無一不是一撩就著的野獸,李乘風多年行走在青樓,一直“守身如玉”這在大齊絕對是異類。

十八九的大小夥還沒結婚的,那真心不多,別的地方不說,成安城十五六歲的大小夥娃兒都滿地跑那都是尋常事情,十二三的姑娘當街抱著娃兒奶孩子,那也是不絕於路的景象。

若不是謝氏嚴令管得緊,李乘風又因為遇到了劉芷汐,一門心思只想追求這位夢中女神,只怕李乘風早就淪落為“孩子他爸”了。

別的不說,至少家中的丫鬟綠珠便是早早給他備下的通房丫鬟,李乘風若是願意,那綠珠自是任君採擷。

看著眼前的窈窕佳人,李乘風若是一丁點兒想法都沒有,那他絕對是天字第一號聖人,腎虧的聖人。

李乘風腦海中天人交戰一番,暗道:剛剛跟自家老孃說了半天,回屋這丫頭就送上門來,莫非是個試探?嗯,定然如此!若是自己流露出半點念想,只怕自家老孃就要臨時悔改了。

想到這裡,李乘風大義凜然,一臉正色的說道:“誰讓你來的?”

蘇月涵低垂著腦袋,羞答答一如涼風丁香,水月暗荷,她輕聲道:“服侍少爺,乃是奴婢職責。”

李乘風似笑非笑道:“我們李傢什麼時候有這條規矩了?”

蘇月涵眼簾微顫,輕聲道:“少爺幾番救了奴婢的性命,奴婢無以為報,只好……”

“以身相許?”李乘風心中砰然一跳,趕緊斂了斂心神“在我跟前,你少來這一套!懸崖關頭開你一個玩笑都能翻臉的丫鬟,這麼大的脾性,我可不覺得你是那種會輕易以身相許的人。”

蘇月涵猛的抬頭,眼神中透露著被看穿的驚恐,她抓著衣襟的五指越攥越緊,忽然咕咚一聲跪了下來,她兩眼一眨不眨的盯著李乘風,聲音透著哀婉和決絕:“少爺,救命!”

這個反應讓李乘風有些措手不及,他伸手去攙扶她:“你這不好好的麼?”

蘇月涵帶著哭腔,道:“奴婢心裡面清楚,這一次雖然與少爺同甘共苦,共了患難,家中許多人念奴婢的情。可奴婢看到的,和知道的都太多了,有些事情奴婢想忘也忘不掉。家母雖然心善,可她發起狠來,連小寶哥哥那樣從小跟著少爺的人也能趕出府中。奴婢這樣的人,一定會被家母打死滅口的!少爺若是可憐奴婢,便救奴婢一救吧!”

說著,蘇月涵磕頭下去,李乘風趕忙攔住,不由分說將她拉了起來。

李乘風上下打量著蘇月涵,心中暗道:這個丫頭……厲害啊!難怪能獨自漂泊這麼久,還能獨善其身。

李乘風打量著蘇月涵:“這番話是誰教你說的?”

蘇月涵低著頭:“是奴婢自個兒琢磨的。”

李乘風笑了笑道:“我以為什麼事情,原來是因為這個。你放心,我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