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什麼?”我鬆了她的裙袖,白了她一眼道:“你覺得我會對你有意思?別忘了我們是仇人,你說的情況不會有,也不可能有。”

我的話雖然難聽,但這也是她想聽到的,沒想她聽完這話卻輕咬嘴唇,滿臉的委屈。

姓白的難受,我應該高興才對,可這時卻高興不起來,反而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急忙說:“我只是看看你袖子裡是不是有機關,搞得跟魔術師一樣。”

我說完她還是一臉委屈,不過我也意識到自己的反常,暗問自己是怎麼了,怎麼擔心起仇人的感受來了?

不斷提醒下,我冷著臉哼了聲,轉身朝屋簷下走去,姓白的見狀默不作聲的跟著。

我搬了兩把竹椅出來,並排放在一起,回頭看到姓白的還是一臉的委屈,頓時有些心軟,但才有這樣的想法,我立刻提醒自己別被她的外表欺騙了。

幾天來,自己吃過的苦頭還少?

想了想也不去管她,坐到躺椅上舒服的曬著太陽。但姓白的卻一直站著,輕咬著嘴唇小聲問:“我能坐?”

我心裡冷笑,我是說過家裡的東西要取得我的同意她才能用,但她什麼時候當回事過?

現在要不是裝,那她絕對是個精分患者。可是看到她楚楚可憐的小模樣,我實在不忍冷言嘲諷,只是態度惡劣的應了聲。她坐下後,我卻忍不住殷勤的接過紅傘插在椅背上的竹筒裡。

做完這些我不在說話,閉上眼睛靠在竹椅上,不過怎麼都睡不著,心緒如潮。

張旭在店裡發現的符紋和竹篾對我來說很重要,因為古書我已經郵到城裡,委託朋友找人翻譯,若是翻譯出來,兩者相結合,我很可能學到安家秘術。

可惜連日來發生的事搞得我心裡迷霧重重,不知道下一步路該如何走。特別是我懷疑姓白的話是假的,如果自己是誘餌,那接下來要面對的事肯定會越來越兇險。

思來想去,不管是給爺爺報仇,還是要弄清楚發生在安家的事,我都必須學會本事才行。想到這裡,我急忙起身,姓白的反應也很快,立刻跟著起身。

我回到屋裡翻出抽屜裡的電話,裝上電池後迫不及待的撥通了曉玲姐的號碼。

阮曉玲是我的學姐,同時也算我的房東。外出唸書這些年,我都租住在她家裡,幾年來她像照顧弟弟一樣照顧我,欠下不少人情。

古書我就是郵給了她。

電話才接通,曉玲姐就憤怒的質問我為什麼電話一直關機,我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解釋。

其實不止是我,爺爺生前也從不用電話,他說這東西有磁場,家裡做的又是跟死人有關的生意,能不用就儘量別用,特別是不能帶在身上。

花了點功夫才安撫好曉玲姐,我才問起古書的事,因為姓白的在旁邊,我只能暗示性的問東西弄好了沒有。

曉玲姐嘆了口氣說有些複雜,她正在到處找人。

我叮囑她儘量快點,寒暄了幾句就匆匆結束通話,然後快速取了手機電池。回頭發現姓白的正目不轉睛的盯著我,冷聲問:“你女朋友?”

“不是!”我隨口應了聲。姓白不依不饒的冷嘲道:“敢做不敢認!”

聽曉玲姐的口氣,古書一時半會是翻譯不出來,我心裡也有些煩躁,聞言吼道:“我說了不是,就算是,你管得著?”

回頭坐到竹椅上,我心口還劇烈的起伏。過了十幾秒,緩過氣後我才平靜的說:“我小時候見過一些不可思議的東西,爺爺說我命輕,十六歲就把我送到城裡唸書,六年沒回家,沒想到一回來,他就……”

我說起這些心裡沒有恨意,只是後悔,後悔當初沒有反抗的就離開。

不知不覺,淚水順著眼角滾落。

姓白的久久不語,等我情緒穩定下來,她第一次開口為自己辯解道:“我沒殺你爺爺!”

“現在說這些已經沒有意義!”我閉著眼睛回答。姓白的嘆了口氣,知道無法改變我的心念,繼續問:“剛才你給她打電話的女孩,是不是你女朋友?”

我不知道姓白的怎麼追著這事問,難不成她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