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巖你發什麼呆!”姓白的有些不樂意了,大小姐脾氣又上來了,不停的掐我胳膊。

我不知道要不要繼續,開啟後,姓白的獨佔裡面的東西怎麼辦?我和張旭肯定不是她的對手。

姓白的掐我的時候扯到姻緣繩,我眼睛一亮,直接問張旭:“如果姻緣繩斷裂,我會死,她呢?”

張旭開始有些茫然,但眼睛很快清明起來,直接說:“一樣!”

姓白的聽出我話裡的意思,冷著臉不高興了。

我聞言擔憂全無,將裡面的青銅盒取出來,看了下四周,不見有插血竹的孔洞,翻過來才看見正中間有個圓形孔洞。

張旭跟我愣了下,同時去取脖子上的玉墜,我接過他那塊輕輕合上,玉片彷彿有磁性,很牢靠。

我試著放進凹槽,剛好合適,正準備轉動的時候,姓白一把將我推開,我以為她要搶,伸手就去解姻緣繩。

她臉一下就冷了,漂亮的大眼睛眨巴著,兇巴巴的問:“安巖,在你心裡,難道我還沒有那個騙了你六年的人可信?”

我不是信她,只是同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暫時跑不了。聞言我將手從姻緣繩上挪開,姓白的這才說:“仔細看,上面的符紋有玄機。”

她說著輕輕轉動,玉佩上的符紋線條正好跟青銅盒連線的時候,盒子咔的一聲開了,但我們臉上卻寫滿了失望,裡面是空的。

“怎麼回事?”張旭的心情跟我一樣,因為我們的父母都捲入了當年的事裡。

姓白的也有些茫然,急忙將從阮曉玲包裡翻出的檔案拿過來。

檔案有三頁,她看的時候我和張旭都眼巴巴的等著,看完第一頁我就立刻接過來,張旭蹲在旁邊一起看。

內容很簡潔,但裡面記錄的事,讓我和張旭都忍不住有些激動。

姓白的很快將後面兩頁遞過來,看完後我久久不語。

我們的父母都是九黎部,我們今天拿到的盒子,原本都在苗疆,一共六個,由六個寨子看管,十年前他們拿走的就是這六個盒子,最後又送回兩個,不過卻多了一層機關盒子。

而剩下的四個,跟著我父母和張旭的父母徹底的從人間蒸發了,在未出現過。

看管青銅盒的六個寨子,包括麻衣派和苗蠱都屬於九黎部,張旭和我父母的行為等於是引發了九黎部的內亂,導致九黎部在十年前分崩離析,現在才會被炎黃部壓制。

文字很簡單,但卻蘊含著很多資訊。

張旭看完分析道:“青銅盒在九黎部保管,但開啟需要的玉佩,卻是炎黃部的印記,很古怪。很可能青銅盒是炎黃部給九黎部,並設了機關,不讓九黎部的人開啟,後來被我們的父母偷走,同時也拿到了開啟內盒的鑰匙,他們取走裡面的東西后設下一層機關,以此來迷惑九黎部和炎黃部?”

他的分析很透徹,我能想到的也只是這樣,補充說:“炎黃部知道鑰匙在我身上,但一直沒有動手,可見他們的目的只是保證盒子不被開啟!”

阮曉玲接觸了我六年,若是想拿回玉佩,她只需要一句話就行,而她沒有這樣做。

姓白的簡潔的終結道:“也就是說裡面的東西十年前就被你們的父母取走,只是他們迷惑了炎黃部這麼多年。”

“未必!”我拿過檔案的第三頁,“這句話很明白,他們想要一勞永逸,讓青銅盒徹底消失,意思就是要讓裡面的東西消失,所以他們有可能是在等。”

張旭問:“等什麼?”

“等我長大!”我長吁了口氣,“他們在等我們長大,等十年前我們父母留下的線索浮現,然後找出另外四個盒子的下落。”

想到這裡我站起來坐在椅子上,將頭埋在膝蓋上,眼淚忍不住就滾了出來。

六年前,我只身進城,十五歲的我拖著大大的行李箱,看著繁華的鋼筋水泥手足無措,欲哭無淚的時候曉玲姐出現了,她像一輪暖陽,徹底溫暖了我。

到現在,我都無法忘記那時的場景,她帶著我去報名,後來在生活中也是處處照顧,正是因為她,我一直努力,考上她唸書的那所大學。

到了大學後,為了讓我有個好的環境,她還把別墅的客房租給我,說是租,但每個月的租金,她不是給我賣衣服就用品,最後都回到了我身上。

回想點滴,我眼淚根本止不住。

因為太在乎她,以至於爺爺出事我都不敢跟她聯絡,就怕連累到她,古書也是無奈下才託付她。

可現在才明白,她接觸我,只是為了監視我。我恨她,恨她為何不在那段時間裡直接拿走我的玉佩。

如果那樣,現在也許就不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