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年幼孤單在外,我性格比較內向,吵架這種事很不在行,但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嘲諷,泥菩薩也上火了,指著她怒道:“姓白的,你別欺人太甚。”

她讓爺爺臨終受辱,崩掉我的門牙,逼我吃剩菜,言語間還盡是嘲諷,想到這些,我情緒有些失控,但吼完這句,我不知道接下來要說什麼,氣急下拽著她衝到櫃檯,拿起上面的剪刀就去剪姻緣繩。

張旭臉色一下就變了,急忙說:“安巖,你別胡鬧。”他想起來阻止,奈何剛失血過多,屍毒和蠱毒又才清除,起到一半又痛苦的坐了回去。

姓白的冷眼旁觀,以為我不敢剪。可惜她想錯了,我是沒本事跟她鬥,但這點勇氣還有。

剪刀咔嚓落下,她才變了臉色,快速伸了個指頭卡在剪刀中間。

見我來真的,她也怕了,不過嘴上不會認輸,只是死死卡著剪刀。

張旭喘著粗氣苦笑道:“你倆這樣吵,去了也辦不成事,還是我去吧!”

我不是不分輕重的人,剛才那一剪子下去,我也怕,但就算怕,也要讓姓白的明白,老子不是那麼好欺負的。現在聽張旭說他去,急忙說:“他們這次拿到魂棺肯定是回了寨子,你帶傷去很危險。”

“你倆先不說吵架,姻緣繩也是個累贅,拉拉扯扯的誰都發揮不出全力,還是我去保險些,何況這點傷算不得什麼。”

他說著從兜裡摸出一個玉瓶,從裡面倒出一顆丹藥服下,臉色頓時紅潤了不少,只是看他一臉心疼的樣子,估計價值不菲。

見狀我也不在說什麼,過去抓了一把竹篾塞到他手裡。張旭不客氣的收下說:“我的車就在鎮上,就不耽擱了。”

“等等!”姓白的叫住他,掏出一個掌心大小的銅盤遞過去說:“魂棺的封印已經開啟,它能追蹤屍丹的下落。”

我和張旭見到銅盤,同時驚道:“定屍盤!”

帝王多重風水,每個王朝建立後都會大興土木建造陵園,清代的時候,為了建立皇家陵園,還專門設立了司天監,負責觀察天文天象,同時也肩負陵墓的堪輿工作,可以說是能人輩出。

但到了清朝,風水寶地上都被佔了,動工開土少不了會刨出古墓。而風水寶地也是養屍地,埋在地下不知多少年的古屍見氣就變,有的當場就被司天監消滅,但也不缺漏網之魚,為了追蹤逃逸的殭屍,司天監專門打造了定屍盤。

只是身為皇家用品,定屍盤沒有流落到民間,甚至知道的人都很少,沒想到姓白的手裡會有。

張旭欣喜的伸手就過來接,途中被我一把拉住說:“用完你可得還回來!”

“呦!”張旭滿臉的不樂意,嘲笑我說:“這才多久,就成一家人了?”

我臉一下就紅了,鬆手道:“別說沒用了,記得還回來!”

“行!”張旭似笑非笑的點點頭,拿了定星盤轉身就出門。他人走後我才跟姓白的解釋說:“他這人見什麼都拿,不說清楚估計要不回來。”

姓白的看了我一眼,感覺不是特別在意能不能要回來,而是突然問:“你相信張旭?”

她離我很近,吐出的氣撲到臉上,帶著淡淡的清香。不過她的話讓我心裡冷笑連連,反問道:“你呢?”

張旭和她對我來說都是來路都不明,但張旭手裡有半塊玉佩,而且他父母也捲入了十年前的事,論起來他更值得信任。反而是姓白的,爺爺設下的局對她來說已經失去了束縛,即便有,我也不可能信任她。

見她不回答,我繼續說:“信與不信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關係還沒達到需要知根知底的地步,也就沒有必要細問。”

整盤棋中,我是最被動的,但現在東問西問,得到的答案未必就是真的,反而會混淆我的判斷,索性誰都不問,誰都不信,大家各取所需。

現在張旭去追魂棺我很放心,他要是想打魂棺的主意,自然無需送回來,而且如他所說,有姻緣繩拴著,我和姓白的行動很不方便。

重要的是我根本不相信姓白的話,她說屍丹和屍影是誘餌,可我總覺得我才是那個誘餌。

沒有十足的證據,我也只能裝傻充愣,具體如何,相信幾天內就會明瞭。

姓白聽完我的話默不作聲,外面天也亮了,我收了櫃檯上的竹篾,鎖了門跟她回家。

院子裡有幾條死蛇,應該是張旭保護魂棺時打死的,這東西死了毒性依舊在,我收集起來用火燒了,免得害了鄰里。

我做這些的時候,姓白的都默不作聲的跟在身邊,時不時兩人還會碰到一起,但都只是自覺的讓開,不在大眼瞪小眼,畢竟對於一個月來說,這只是一個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