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很安靜,連方才哭鬧著的衛月嬌這會也奇怪的安靜了下來,唯有床上冬姨娘痛苦的呻吟聲。

“茶壺裡的水和碗裡的水是一樣的。”太醫慢慢的給出了結論。

“什麼,不可能,衛月舞明明讓丫環給放了藥的。”衛月嬌大驚急了,兩水怎麼可能一樣,那碗裡分明放了己配置好的藥。

“三姐,是不是我沒有給冬姨娘下藥,你覺得很奇怪?”衛月舞淡冷的道。

這話說的衛月嬌一驚,急忙解釋道:“我方才明明看到你給娘下的藥,怎麼會沒了。”

說完這話她又轉向了太醫,“您再仔細看看,是不是看錯了!”

“三小姐若是不相信我,可以另請高明!”這幾乎是置疑太醫的醫術了,太醫不悅的放下手中的碗,道。

“三姐,水是一樣的水,也是我方才看冬姨娘渴了,才讓羽燕過去喂冬姨娘喝了一口,偏你突然跑出來說我要暗害冬姨娘,試問我要怎樣害的冬姨娘,而冬姨娘現在的這種情形又算是什麼?這是打算賴到我身上來了。”

衛月舞冷冷一笑道,她們無論也想不到,那顆藥丸根本沒放下水。

藥丸有問題,自己覺查到了,做為醫女的羽燕又豈會不知,得了衛月舞的示意,早就把藥丸收了起來。

其實這局很簡單,水中有藥味,的確是補藥,而且還是大補之藥,冬姨娘現在住在這莊子裡,雖然吃用什麼的大不如前,身體也沒以前那麼好,況且還懷著孩子,這時候大補之藥最好不要用,虛不受補,會使胎兒和大人都有恙。

但偏偏冬姨娘和衛月嬌想算計自己,讓那個大夫給了自己一顆帶有下胎性質的藥丸。

這顆藥丸若是服下,的確有可能出事,冬姨娘自己也怕出事,就特地在水中多放了補藥,這兩種藥看起來是相沖的,如果用了水再用了藥丸,可能問題也不是很大。

不過冬姨娘還是估錯了她自己的身體,以及她肚子孩子的情況,想用肚子裡的孩子算計衛月舞,卻過高的以為自己的身體可以抗得住。

而眼下虛不勝補的後果就出來了。

事到如今,幾乎不用說什麼就己經水落石出了。

“來人,把這個人給抓起來!”衛洛文冷聲道,過來兩個侍衛一把把大夫拉了出去。

“父親……”衛月嬌意識到不好,急叫起來。

太夫人眼睛一斜,宏嬤嬤帶著兩個婆子就把她給接了出去,並且直接堵上了嘴。

“太醫,還有沒有救?”太夫人看著床上的冬姨娘問道。

“恐怕不行了……我試試!”太醫嘆了一口氣,一邊取藥丸,一邊吩咐去找乾淨的水衝……

“舞丫頭,你到外面去走走吧!”衛洛文皺著眉頭吩咐道。

“是,父親!”衛月舞也知道自己這個時候在,是極不合適的,乖巧的站起身,走了出去,廊下,衛月嬌恨毒的看著衛月舞,牙齒差點咬碎。

居然還不行,居然還不能把衛月舞扳倒,這讓她如何不恨。

衛月舞原本是要往院外走的,卻在看到衛月嬌恨毒的目光之後,拎起裙角轉了過來,然後站定在衛月嬌的身前。

“是不是覺得很奇怪,你們給我的藥丸哪裡去了?”衛月舞抬起頭,眸色清冷的看著衛月嬌道。

當然這會衛月嬌還堵著嘴,她也沒想給她把嘴裡的帕子拿出來。

“我根本就沒拿那個藥丸給冬姨娘用,你們的算計落了空,不但落了空,冬姨娘如果出事,也是你們自己做出來的。”衛月舞的眸色很冷,透著一絲冰寒,她也想不到冬姨娘為了害自己,居然用藥這麼大。

自己帶著兩個丫環過來,請來的大夫和華陽侯府的丫環又表示無辜,甚至都會指證自己的確是想害冬姨娘的。

再加上衛月嬌大哭大鬧引來的人,幾乎所有的證據都表明自己的惡毒用心。

這種情形之下,自己幾乎再無生理,就算自己是燕王世子妃又如何,這是有違人倫的惡毒事情。

自己最後的結果,必然是賜死吧!

只不過,現在最後冬姨娘自作自受了。

幸好自己特意找塗氏,讓她找到父親,並且讓父親帶著太醫過來,說冬姨娘可能出了事,否則沒有帶來的太醫說的話,自己同樣是百口莫辯,自己這邊也是早早的預料到了冬姨娘和衛月嬌的險惡用心的……

“是你害死了冬姨娘,是你害死了冬姨娘肚子裡的孩子,這所有的一切,應當也是冬姨娘為你算計的吧!”冰冷的聲音不帶一絲溫度,就這麼直直的落在衛月嬌的耳朵裡。

縱然一直在自欺欺人,衛月嬌也忍不住全身發涼,身子不由的軟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