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主子一定會感念大師的!”女尼又恭敬的道。

但這次風和大師並沒有說話,一手合十,一手拿起手邊的木魚敲了起來,低低的頌佛聲……

衛月舞也是才到自己的院子就被叫走的。

是賢妃的人,自打那日見過賢妃之後,衛月舞便不曾再看到這位出了家的賢妃娘娘,彷彿這位賢妃娘娘並不是在梅花庵中似的。

但衛月舞清楚的知道,這位賢妃娘娘其實一直在。

那位所謂的先皇身邊大宮女的梅花庵主,一直在護著她,或者太后娘娘也就是因為懷疑,才會天天把梅花庵主叫過去套話,但看起來並沒有什麼成效。

但看太后一無所獲的離開就知道。

不過這位賢妃似乎很願意見自己,倒真是讓人覺得意外。

在自己曾經住過的那個院子裡,衛月舞見到了賢妃,那一日燈光下看到的賢妃,和現在白日看到的賢妃似乎又有些不同。

的確己經老了,臉上,眼角都是皺紋,但舉手投足之間,卻另有一股子美。

那不是容顏上的,而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

茶水是是己備下的,衛月舞靜默的坐下,看著自己面前那杯尚冒著熱氣的茶,很清香,卻沒說話。

“南夏國的使者來了,要把公主嫁進東宮?”賢妃拿起自己面前的茶,喝了一口,淡淡的道。

“是的!”衛月舞不覺得這位一直藏在梅花庵中的賢妃能知道這點很奇怪。

“南夏國的公主,還是不要娶的好!”賢妃好看的眉頭也微微的皺了起來。

“為什麼?”衛月舞長睫撲閃了兩下,一雙明媚的水眸落在賢妃的身上訝然的問道。

“南夏國的公主!”賢妃的笑容有些冷,“南夏國有些東方很詭異,其實並不適合太子殿下,太子應當挑名門之女,若這南夏國的公主進了東宮,怕是有些不妥當。”

想起南夏國的圖騰,以及南夏國的聖女和各種詭異的東西,衛月舞點了點頭,南夏國的確詭異,這樣的女子進到東宮,對文天耀來說,不必是福。

但這事,又不是她一個郡主該當管的,所以衛月舞沉默了。

“靜德能否幫我帶一句話給太子殿下。”賢妃 開門見山的道。

“什麼話?”衛月舞道。

“讓他不要娶南夏國的公主!”賢妃的話簡潔明瞭。

“為什麼是我?”衛月舞眼眸一縮。

給文天耀傳話,靖文燕比自己合適多了,必竟她才是要嫁進東宮為太子妃的那個人,對此事也有發言權,而自己不過是一個郡主而己,而且還是燕王世子妃,這個身份更讓人忌諱的很。

“因為你更合適!”賢妃的目光灼灼的落在衛月舞的臉上,眸色中各種情緒在翻滾,一時間衛月舞竟不知道她想表達什麼。

“您可以去找靖大小姐。”衛月舞緩緩低頭,語氣平和的道,唯有微微扭動著帕子的手,暴露了她此時的心情,其實是極不平靜的。

她又如何平靜得下來,文天耀可是她的親哥哥。

“她有私心,不合適!”賢妃淡淡的拒絕道,目光落在衛月舞的身上,竟然帶著幾分溫和,“你和她不一樣,我相信你不會存心想害太子的!”

這話說的衛月舞一驚,驀的抬起頭來,目光凌厲的落在賢妃的身上:“賢妃娘娘想說什麼?”

“靜德你放心,我不會害你,也不會害太子的!”賢妃唇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看著衛月舞道。

“我為什麼要相信您?我不覺得自己有相信您的理由!賢妃娘娘,您雖然曾經是賢妃娘娘,但現在並不是宮裡的賢妃娘娘了,這宮裡的事跟您沒什麼關係,也跟我沒什麼關係,我們兩個在這裡說這些,是不是太過了!”

衛月舞臉色一冷,毫不客氣的道。

過去的事情,終究己經過去,不管這位賢妃娘娘曾經無限的接近於太后娘娘的寶座,但必竟不是,衛月舞不覺得她這個時候有關心這事的必要。

“只要你父親還在,這些事又豈會跟我沒有關係!”賢妃身子往後一靠,微笑道。

一道光線從樹叢中落下,斜斜的落在賢妃的臉上,那樣子彷彿在賢妃的臉上劃出一道光亮的帶子似的。

她偏著臉,帶著幾分笑意,溫和中透著幾分慈和,那道光線,以及那張樹影下的臉,衛月舞的手一按桌角,震驚的差點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