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懷涇側過頭看了看她,經過了剛才的話題,她看起來自在多了,臉上的紅暈退去,那樣蒼白的顏色,襯得長長的睫毛,越發的幽黑捲翹起來,淺色的櫻唇,非常可憐的緊抿著,唇角處淡淡 傷痕,應當還是那天咬出來的。

不知道什麼時候衛月舞的呼吸平緩了下來,應當是睡著了。

那樣的她看起來越發的小小的,透著幾分可憐,扇子一般的長睫靜靜的落在眼簾之上,那張巴掌大的精緻小臉透著一種恬淡和溫和。

往日狠戾無情的心,越發的柔軟了起來,又替她把被角掖了掖,才閉上眼睛,緩緩的睡著了。

這一夜,接下來卻是無事,衛月舞一覺到天亮,待得到了天亮,才發現自己這睡的有些過了頭,睜開眼,透過窗簾,就可以看到外面豔陽高照,身邊己是空無一人,一手撐起,衝著外面叫了一聲:“金鈴!”

“主子,奴婢在!”金鈴笑吟吟的掀簾子走進來,手裡端著一盆洗漱的水,還早著騰騰的熱氣。

過來服侍衛月舞起身,因為睡得極好,衛月舞覺得精神也好了許多,一時間竟不覺得自己身體有絲毫的不適。

坐起後稍稍洗漱一番,就坐在一邊,畫末和書非也進來,一起服侍她。

畫末帶來了衛月舞的衣裳,一套華美的紅色衣裳,成親三日,當成紅色為主,衛月舞是以妻室正位進府的,當然是大紅之色,而這樣的衣裳也是燕國公府趕製的,華陽侯府裡只為衛月舞準備了一套婚裝。

基本上所有的人都覺得衛月舞既便是醒來,也撐不了多久,所以太夫人也就沒有費心的替她準備這些。

衛洛文一心想找有名的大夫來診治衛月舞的病,當然也不會關心這些。

原本衛月舞今天能穿的也就是往日的一些舊衣裳,而衛月舞的那些舊衣裳卻是以清淡為主的,實際上很不適合她新嫁娘的身份,幾個丫環原本也只能挑選一些顏色稍豔的衣裳,幸好燕國公府的管家管事,告訴她們府裡有許多衛月舞的新裳,才找到這麼合適的。

更讓幾個丫環竊喜的是,這些衣裳的尺寸一看就是最適舍衛月舞的,做為丫環,能看到自家的主子嫁到夫婿家,如此被看重,心裡如何不喜。

“主子,您看這衣裳如何?那邊的院子裡還有許多,想不到世子居然這麼有心。”書非笑道,一會替衛月舞理順袖口,繫上鑲著瑪璃的腰帶。

“那還用說,世子對主子一向很好,金鈴姐,你說是不是?”畫末替衛月舞梳著頭,也調侃衛月舞道。

燕懷涇的這屋樓上並沒有妝鏡,衛月舞現在就站在一張椅子前面任憑几個丫環修飾。

“你們怎麼叫我主子了?”衛月舞尷尬的瞪了幾個丫環一眼,扯開話題道。

“是世子讓奴婢們稱呼主子的,說主子是這燕國公府後院唯一的女主子,當然得稱主子,至於夫人,有時候夫人的名頭還真的太多了!”

金鈴意有所指的道。

這話說的衛月舞一陣無語,“主子”只有一個,“夫人”卻有好幾個,那邊的那位“林小姐”就是另一個當之無愧的“夫人!”

不過這位“夫人”也就是自己,不知道燕懷涇這是鬧的那樣,把自己和自己的另一個身份鬧開來。

著實的幼稚了一些。

這樣強大、腹黑的世子還從有這麼幼稚過,但莫名的衛月舞自己都覺得叫主子似乎更好聽一些。

那麼就叫主子吧!

感覺那句夫人,的確有些不太適合了。

“世子,哪去了?”衛月舞被按坐在椅子,畫末笑答道,“主子放心,世子去處進公事去了,就在下面,為了怕人吵醒主子,特地吩咐下面的人聲音輕一些,讓主子好好休養。”

這話說的曖昧,衛月舞的臉一紅,所以她才睡到這麼晚的嗎。

平日裡,她睡相一向很輕,稍稍有些風吹雲動,就可能會驚醒,而自己現在沒有驚醒的原因,不過是因為燕懷涇特別的關照。

她們這會梳洗的動作不慢,金鈴趁著書非和畫末服侍衛月舞的時候,下樓去取了藥膳過來,依舊是香郁的濃湯,帶著淡淡的藥味,衛月舞飲過之後,才上了早膳。

早膳不是很多,但是很奇異的和衛月舞往日喜歡用的相同,而且還更熱乎一起。

為了養身的打算,衛月舞自小便喜歡用些熱的粥,但到了華陽侯府,因為和住的地方暫遠,每一次取來都只是溫的了。

有時候因為時間過長,衛月舞喝的粥還只是淡淡的溫意,幾個丫環為了燙熱點,還特意拿去熱水泡過外面的碗,才稍稍執了一些。

“郡主,世子請您下去看看。” 衛月舞才放下碗,金鈴就匆匆的上來,對衛月舞道。

“什麼事?”衛月舞一愣,但馬上明白過來,站起身,“走,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