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月舞的目光又轉回了林放這邊,林放這會己經到了坡下,到馬車邊和燕風說了幾句什麼話之後,便轉身也往燕懷涇的方向跟了下去。

燕風於是便駕著馬車在山坡下緩緩的走了起來,車簾落下,車簾微挑,一切還是方才衛月舞離開時的模樣。

“燕風在幹什麼?還真的溜我們的馬車!”看到山下這一幕,書非撲哧一聲笑了起來,燕風現在的這個樣子,還真的象馬車裡還有主子似的,遠遠的望去,他行駛的很穩,彷彿怕顛到車子風景點的衛月舞,倒是跟他往日行駛的差不多。

“燕風是……故意的吧!”羽燕比書非有些見識,看了看山下的馬車,遲疑的道。

衛月舞一陣嫣然,身子往一邊的椅背上一靠,頗有幾分意味的看著燕風在馬車緩緩的行車。

不但行駛了,而且還偶爾停了一下,然後又緩緩的行過去,這一路倒是往四公主那邊越來越靠近了,只是速度 很慢,還時不時的會兜回一下,每次兜回來的時候,燕風還會做出側耳傾聽的模樣。

似乎在聽從車裡的衛月舞的吩咐。

四公主坐在一棵樹下休息,她之前的確是摔了一跤,但摔的並不重,沒有傷到筋骨,但她卻做出很嚴重的樣子。

這會看到所有人都離開了,才冷聲問著身邊的宮女:“文彩蝶那個賤人去了哪裡?”

原本今天定下要來莊子裡狩獵的事,自己那裡早己準備妥當了,哪裡想到文彩蝶居然陰了自己一著,也不知道她使了什麼法子,居然說動了太后娘娘,讓太后娘娘留著自己幫抄佛經,差點讓自己過不來。

抄佛經哪裡是自己的強項,特別想到文彩蝶有可能在勾搭燕懷涇,四公主這心就靜不下來,只寫了幾個字就扔了筆,之後還被太后派來的嬤嬤看到,太后狠狠的斥責了她一頓,讓她去罰抄。

正當她以為今天無論如何也過不來的時候,事情卻是突生異外,太后宮裡似乎來了什麼人,而太后又不願意讓她見到,便把她打發回自己的宮裡抄寫了。

四公主倒是不在意太后接見的是誰,聽說太后讓她回宮去抄佛經,大喜。

一個勁的向太后保證會好好抄的,然後就回了宮。

待得回到宮裡,換過早早準備的衣裳,便偷偷的溜出了宮,看到三公主的時候,四公主其實也是強忍著沒發作,否則當時就會忍不住朝著文彩蝶那張故做嬌媚的臉上抓上去。

太后從來不找自己抄什麼佛經,好生生的為什麼會讓自己抄,不用說必然是文彩蝶這個賤人。

這個賤人跟她的那個賤人娘一樣,慣會使一些陰招。

想到極狠處,四公主就恨的牙根癢癢。

“有兩輛馬車,一輛從左邊過來,還有一輛從右邊過來,奴婢覺得右邊的那輛是三公主的。”負責望風的宮女稟報道。

一左一右,兩邊馬車都在閒散的行駛,只不過宮女之前跟著四公主走的時候,曾經回過頭看過,正看到三公主身邊的宮女往車頂上扎宮花,所以這扎宮花的應當是三公主的馬車。

“不是說兩輛馬車一樣的嗎?為什麼覺得右邊的是那個賤人的!”四公主難得粗中有細一回,想了想問道。

“奴婢之前跟著公主走的時候,看到三公主的人往車頂上扎宮花,就是宮裡現在盛行的那種,很大很鮮豔的……”宮女說到這裡遲疑了一下,稍稍有些尷尬。

其實說起這宮花的由來,還是有個典故的,而這個典故偏偏是和宮裡的那位皇上有關……

據說皇上有一日在御書房辦公辦的累了一些,便隨意的帶著人出去走走。

輦行到一處卻停了下來,因為那邊有大片大片的宮花,宛如盛開的鮮花似的,極是美豔,正是冬日萬物蕭條的時候,那樣的豔色是極具張揚力的。

而當晚皇上便在那一處宮宛的妃子處休息。

也因此一夜之間,整個皇宮裡便盛行扎這種大朵而鮮豔的宮花了。

“右邊的那輛馬車上是宮花?”四公主沉吟了一下道。

“是的!”

“左邊的呢?”四公主又問。

“什麼也沒有!”宮女搖了搖頭,這就是一輛普通的馬車,跟之前她看到的一個模樣,“應當是燕國公世子妃的馬車!”

衛月舞的馬車嗎?

四公主忽然失笑了起來,眼中閃過一絲陰狠,自己這裡在糾結什麼,不管是文彩蝶還是衛月舞,都是自己欲除之的物件,那又何必在意馬車裡是誰。

是誰都可以……

誰出事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