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願意賣唱就不願意好了,又沒人請她一定來的,犯得著對我們橫鼻子豎眼睛的,倒象是我們虧了她似的。”書非憤憤的道,她還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女子,明明自己什麼也不是,卻偏偏還做出一副看不上人的樣子。

才兩句話,一個動作,就己經讓人氣惱不己。

平了平氣息,衛月舞冷笑著站起來:“走,我們換一間!”

書非點頭,跟在衛月舞身後,才走到門口,就看到金鈴回來,叫過夥計直言不喜歡這一間,換了對面的一間。

正巧那邊的包間空著,幾個人於是一起進了那邊的包間。

但只是這麼一會時間,就聽得之前邊上的那間,己經鬧騰了起來,有人大哭了,然後有茶杯砸了出來,接著就是女子尖利的聲音,這一鬧騰,立時驚動了所有人。

衛月舞現在的這間屋子現在正對著的就是之前她邊上的那個左隔壁。

衛月舞回到裡面坐定,金鈴則守在門口,門稍稍閃開一條縫,就可以清楚的看清楚對面的情形。

那間是誰,衛月舞早在上樓的時候,就己經打聽了清楚,正是現在算是華陽侯府二夫人的衛豔。

據報,衛豔是一早就過來的,然後就守在那邊的屋子裡,一直沒聲音。

“這位夫人,你……你怎麼這麼兇,奴家……和你夫婿就算是有些瓜葛,你也不應當這個樣子,這麼責打奴家……”女子嬌滴滴的哭聲,讓人心憐,一聽就覺得個勢弱的,有人開始探頭探腦看過去,不知道是哪家的母老虎這麼兇悍。

不過看樣子,這樣的女子可不是正經的女子。

門之前是緊緊的關著的,但這會不知道是不是撞到了什麼,稍稍開啟了一些,嫵媚的賣唱女子就這麼摔坐在門口,兩眼含淚的抓住門口,大哭道。

邊上的男子一副束手無策的樣子,站在一邊似乎嚇的連話也不會說了。

衛豔在裡面氣的發抖,她向來脾氣暴,這會一聽得女子含沙射影的話,哪裡還會忍得住,拿起桌上的一碟子點心就狠狠的砸了過去。

門口的女子也機靈,頭一偏正好避過。

但這碟子撞在門上就碎了,有一片碎片劃過女子的額頭,立時額頭上就見了血。

女子只覺得額頭一疼,下意識的一抹,再顧不得柔弱,尖聲的大叫了起來:“救命啊,殺人了,快來人啊,殺人了!”

原本大家也就這麼隨便看看,必竟知禮的人多,倒也不好意思圍著一位世家夫人的門口去看,但這會看真的鬧出大事情來,店裡的夥計和其他的人一起湧了過來。

“怎麼回事?”

“發生什麼事了?”……

看到這麼多人出現在門口,衛豔也知道不好,站起身來,帶著丫環就要走,若是驚動了一邊的衛月舞,可就不好了。

可門口的女子哪裡會放她走,待得她走到門口,忽然放下自己的額頭一把抱住她的腿,死死的不放手:“這位夫人,你把我打傷了就想走了?這天下那有這樣的道理,我雖然是個青樓女子,但也是一條命,你這裡下狠手要把我死,我們總得去見官說個分由吧!”

女子用的力不小,衛豔原本想掙脫著出去,這腳卻被緊緊的拖著,看了看一邊還是緊閉著的包間門,心裡越發的著急起來。

她原本就是來看衛月舞丟醜的熱鬧的。

只要能讓衛月舞丟臉的事,她都不會放過,所以才早早的訂了這麼一間包廂,就是為了看個樂呵,哪料想,樂呵沒看到,卻被這麼一個女子抱住了腿,但看周圍一個個人臉上露出的鄙夷之色,她就氣的臉色鐵青。

這個女子,莫名其妙的跑來說是不是她點了唱,她才說沒有,那女子就說可能是她的夫婿點的,氣的衛豔當場就動了怒。

一個下賤的青樓女子居然也敢肖想莫華亭,這簡直就是對衛豔莫大的侮辱,腦海裡莫名的想起陳念珊有時候含沙射影的說自己就是青樓女子的話,而她偏偏又不能解釋 她是華陽侯府二小姐的事,一時間怒從中來。

於是隨手扔了一個碟子過去。

但她也知道不能驚動邊上的衛月舞,所以也只是往地上扔而己,想不到那個女子居然就撒潑大哭起來。

“這位夫人,就算你夫婿有對不住你的地方,你也不必如何!”

“不過是個青樓的女子而己,你又何必若不下,還鬧到這裡來,這不,把人家的臉都弄傷了,這還讓人家怎麼做生意。”

“不過是花魅賣唱的玩藝而己,大家都圖個高興,況且這會又是在這種地方,又能怎麼樣,就算是你夫婿叫來唱一段,也不必如何!”……

男人對於這種事一向很寬容,而這兒大部分都是男人,於是一邊倒的居然都站在了這個女子這邊,倒是人人覺得衛豔做的過份了點,不過是個青樓女子而己,就算是自己的夫婿不規矩,也怪不得人家身上。

被眾人這麼一說,衛豔氣的越發的手腳顫抖,咬咬牙,腳一抬,狠狠的往女子身上一踢,一邊大聲怒罵道:“賤人,讓開!”

“啊,要踩死人了,要踩死人!”女子見勢更加尖利的大叫了起來,然後手一鬆,直接在地上打滾來,時不時的慘叫一聲,好象一下子要被衛豔打死了一般。

這邊鬧的那麼大聲,又是在包間門口鬧的,不管是樓上的還是樓下的,全圍過來看熱鬧,整個包間門口圍的裡三層、外三層,衛豔這會就算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女子在地上滾了兩下,又驀的滾了過來,一把抱住衛豔的腿:“夫人,你賠我的臉,你賠我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