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父親!”衛月舞點頭,應聲退了下去,在書房門外稍站了站平息了一下心情,才帶著金鈴往塗氏清玉宛而去。

清玉宛裡,塗氏也是才用完午膳,聞說衛月舞來了愣了一下之後,欣喜的接了出來。

看到衛月舞過來,快走幾步,上來挽著她的手一起入了內。

屋內兩個人坐下,塗氏就關切的問道:“有沒有用午膳,要不要讓廚房給你做一點?”

她是華陽侯夫人,清玉宛自然也是設了小廚房的,就怕她和衛洛文要吃的時候不方便。

“多謝母親,我不餓!”衛月舞搖了搖頭笑道。

“那你今天這個時候來,可有事?”和衛洛文一樣,塗氏也覺得衛月舞這個時候來極不合理,當下關切的問道,“可是燕王府出了什麼事?”

“母親放心,燕王府沒什麼事,但昨天世子回來的晚了些,我等了會,睡的也晚了些,倒是今天起的晚了,所以早膳午膳一起用了。”相比起衛洛文,衛月舞甚至覺得自己在這個繼母的身邊更自然一些,這會掩唇一笑道。

“昨晚上,我也睡晚了,今天一大早給太夫人請了安之後,便又睡了會,這也是才起身不久!”塗氏揉了揉自己的額頭苦笑道,“你父親也是很晚回來的,估計和世子一樣的事情,但是府裡也鬧騰了許久。”

“府裡?那位二小姐的事情?”衛月舞微微一笑,接話道。

“就是那位二小姐,原以為就算不怎麼樣,至少也是清白人家的女子,是人家明媒正娶過去的夫人,誰知道不過是個姨娘,昨天還跟人家青樓女子吵起來,差一點點把懷著的孩子給弄掉了,這會外面還都以為是我們府上的姨娘,太夫人那邊也沒說清楚!”

塗氏嘆了一口氣,無奈的道,一邊讓丫環給衛月舞送上茶水糕點。

“太夫人的意思是什麼?”衛月舞拿起茶,喝了一口沉吟了一下問道。

“太夫人的意思,就是先拖一下看看,但這事真拖不起,外面都在傳說你父親、二叔和三叔的閒話,都在猜是誰的姨娘,又是誰失德和青樓女子攪和在一起,我想著這樣的事,其實也很好說清楚的,只說是路上遇到的一個女子而己,實話實說罷了,也不知道太夫人顧忌什麼!”

塗氏說起這事也覺得煩心的很。

這會丟的可是整個華陽侯府的臉,但偏偏太夫人對於這位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二小姐顧及如此。

“母親不必著急,這事既然是太夫人的意思,您就讓太夫人做主就是!”衛月舞不慌不忙的道。

有些事,她不便說於塗氏聽,只能暗示她這事太夫人插手了,她這個華陽侯夫人的份量就有些不夠。

“我也是這樣想的。”塗氏又嘆了口氣,“可這個二小姐就不是一個省心的,晚上的時候還有人看到她去二夫人的那個院子,那個院子之前太夫人就吩咐過不允許她過去。”

衛豔去了李氏的屋子?

衛月舞的心頭一動,臉上卻是不顯:“這事,您跟太夫人說了嗎?”

“我沒去說,太夫人這會一提起這位二小姐的事,就頭疼,讓我們不要再說關於她的事情。”塗氏道。

不提二小姐的事,自然也不提外面姨娘的傳言,更不方便說起要如何處理了,塗氏覺得這位太夫人著實的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流言雖然沒有實證,但這種流言越拖下去,對府裡越沒好處,到時候說不定說了真話,別人也覺得你說的是假話。

那麼長時間,足夠你編一通謊言出來。

也不知道這位太夫人是怎麼想的,但既然太夫人表示出這個意思,她縱然是侯夫人也不方便說什麼,必竟她還是新嫁娘,對於華陽侯府的許多事都是不知情的,也有些摸不清府裡眾人的稟性。

“之後二夫人那邊發生了什麼事?”衛月舞沉吟了一下問道,這裡面應當有事,這個時候衛豔居然還有心情去看李氏。

“我也怕出事,一直偷偷讓人跟著那位二小姐,倒是沒出什麼大事,也沒多久,但是聽稟報的婆子說,自打二小姐進了門之後,李氏又哭又鬧的不知道說了什麼,聽說聲音不小的樣子,但時間不長,之後二小姐就出了門。”

這事說起來塗氏還真的知道,當下想了想道。

“二夫人的門不是關著的嗎?”衛月舞倒是想起了另外的一個疑惑,長睫撲閃了兩下,問道。

“門是關著的,也不知道二小姐是從哪裡找來的鑰匙,倒是讓她開門進去了,之後我把管門的婆子叫來,鑰匙還是在的,沒丟!原本想著也要問一問二小姐的,但看太夫人的態度,這事就沒再追查下去!”

塗氏覺得華陽侯府和自己想象中的完全不同,雖然人口簡單,但看著不合堂理的事情不少,既便這麼一件小事,自己查起來還怕太夫人不樂意,現在不得不住手,想想這也不算什麼大事,就隱了下來。

估計這鑰匙是二小姐之前就配好的,只是管事的婆子不知道罷了。

斥責了管事的婆子幾句,也就不再過問此事,想想曾經華陽侯府裡最有實權的二夫人,現在被鎖在院子的一角,送的吃食也是有一頓沒一頓的,塗氏也覺得頗為淒涼,雖然這一切也是塗氏自己糾由自取的原因。

但同為後院的女人,眼見這一幕,還是頗有些說不出的味道。

“母親,把管事的叫來,我再問一下,可好?”衛月舞卻是敏銳的發現其中的異常,眼眸處飄過一絲幽冷,笑著對塗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