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一刻,這個決然的少女卻要動了他……

從來冷心冷情的人,居然開始關注起這麼一個看似柔弱,實則驕傲果斷的少女來。

當初的那場雪夜劫殺在衛月舞的心裡有很大的份量,想起自己親若姐妹的丫環,就死在那裡,想起自己什麼也不知道就被騙進京,眸色漸漸的凌厲了起來。

“當初我若是死了,便讓那些真正有罪的人逃脫了!”

“所以,你不必想太多,衛子陽會處理自己的事情,該當受罪的人自然逃不掉,所有的事情起因都是因為這個華陽侯的爵位,你父親或者不在意,在意的人不少,既如此,就不能說衛子陽全是無辜 ,必竟這爵位最後還是落到了他的頭上。”

燕懷涇溫和的提點道,手一緊,越發的把衛月舞抱在了懷裡。

既便差一點點錯過,此生,他都不會再放手。

感應到懷裡少女單薄的身子,燕懷涇越發的憐惜了起來,自家的小狐狸,娶來是放在手心疼的,再不會讓她孤苦無依。

初見時,孤狼一般的目光,現在想想滿滿的心疼,若是有人憐惜,何至於讓她這麼一個弱女子有這樣的目光,這樣的決斷。

很慶幸,很慶幸,能遇到舞兒,也慶幸她能打動自己,或者在那一刻,看到那個渾身是泥的女子。

心裡越發的溫柔起來,手攬著衛月舞的纖腰,把她緊緊的擁在懷裡,這一刻,心裡幾乎是狂喜的。

上天待自己不薄,沒有錯失自己的小狐狸。

“方才大哥過來,我把事情的真相都給他說了,他這會必然會想法去見李氏,在這種時候,李氏必然把一切都說出來,不只是現在的還有當年的往事,李氏甚至還會逼著大哥,必竟這些事跟大哥都有關,或者……”

因為燕懷涇的安撫,衛月舞這時候覺得心裡暢通了許多,想了想低低的把事情說了出來。

她方才的話幾乎是逼著衛子陽去見李氏。

太夫人縱然不讓衛子陽見到李氏,但若是衛子陽一定要見,還是有法子的。

在這種情況下,李氏也要狗急跳牆了,必然是什麼都說出來,現在的事,當初的年,甚至於自己孃親的往事,而這樣做的唯一目地,就是幫衛子陽坐穩這個華陽侯的位置,這麼論起來衛子陽似乎是一切的罪魁禍首。

衛月舞肯定李氏這會一定把所有的事都推到衛子陽身上。

表示她這麼做,都是為了衛子陽。

知道了真相的衛子陽必然承受著巨大的痛苦和內疚,這也是她方才心絮不寧的原因。

她可以憐不留情的對付李氏,但對於一向正直的衛子陽卻覺得愧疚起來,一時間甚至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是不是都對。

現在聽燕懷涇說的話,心裡的難過才稍稍消退了下去。

“她一個做母親的都不顧及自己兒子的感受,你 一個做妹妹的又能如何!”聽到衛月舞猶豫的話,燕懷涇立既知道了衛月舞的心結,柔聲的安撫道。

“放心吧,衛子陽會處理好的,他也是成年人了,而且還是未來的華陽侯,如果連這樣的事都參不透,華陽侯府的敗落是必然的,一個男人,要走自己的路,原本意志就要相對堅定一些,衛子陽心性不錯。”

燕懷涇環著衛月舞的纖腰,把她拉了起來,笑道:“你這會也不必擔心成這個樣子,先回去吧,你身體不好,別被風吹了,感了風寒。”

衛月舞被拉的站起,想了想點了點頭,不說還不覺得,這麼一說,倒真的覺得有些涼涼的,鼻翼間似乎塞住了似的,但心裡卻沒方才那麼堵了。

水眸微揚,眼眸裡重新恢復了信心,既然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李氏那裡總得有個交待。

何去何從,就看衛子陽自己的了……

李氏現在被關的院子在華陽侯府最偏遠的一個角落,這個角落離後門也遠,平日裡根本不可能有人來,這會更是得了太夫人的命令,誰也不許過來,唯有身邊的冬梅跟著,這會聽聞院門居然被鎖了起來,一時大怒。

發瘋一般的拿起邊上的石頭砸鎖起來的門,一邊大罵府裡的人,從太夫人開始,到衛洛文,以及衛洛武,還有衛月舞幾個。

“夫人,您別罵了,您越罵,就越不能出去!”冬梅在邊上怯生生的勸道。

“賤人,賤丫頭,一定是那個賤丫頭髮現了什麼,告訴了那個老乞婆,居然真的把我關起來。”李氏手中的石頭重重的落了地,氣喘吁吁的坐在院門口,嘴裡依然不停息,眼神恨毒 看向清荷院方向。

“早知道這個賤丫頭這麼容易壞事,當初我就直接要了她的性命,想不到一時仁慈,居然讓她逃生,而且重新回京索命來了!”

這時候也沒有外人,李氏自然是破口大罵,她方才拼命的拿石頭砸門,手上虎口也裂了開來,弄的一手的血,這會也顧不得。

“還是我不夠心狠,要是聽了冬姨娘的話,生下來就直接弄死,哪有這許多的事情!”李氏最恨的就是衛月舞,這會提起來更是咬牙切齒,一雙眼睛幾乎能滴出毒液來。

她這裡全身心的咒罵著衛月舞,根本沒聽到院內靠牆一棵大樹上細微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