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豔氣的臉色發白,身子都顫抖起來,什麼時候一個姨娘就可以跟她頂上,但偏偏她清楚自己現在的身份,在華陽侯府裡的確什麼也不是。

“小姐,你倒是打啊,打了正好讓所有人看看,我們這位進府別有用心的小姐,還沒正式成為二小姐,就己經開始打府裡的人了,這囂張的態度可真的跟原來的衛二小姐有的一拼了,不過那位現在可死了,而且還是失了名聲,丟了名節死了。”

洛姨娘滿面鄙夷的尖聲嘲諷道。

洛姨娘當然知道衛豔的心結在哪,這會自然是往衛豔最痛的地方說,一副不怕事情鬧大的樣子。

但她越這樣,衛豔就越清楚過來,雖然恨不得抓爛洛姨娘那張得意的臉,但卻不敢真的動手,一看洛姨娘就是個會撒潑不好對付的,早知道這個賤丫頭會給自己使絆子,當然自己到靖遠侯府的時候,直接就處理了她。

“你……你小心華亭處置了你!”衛豔退了幾步,看看左右也沒什麼其他人,壓低了聲音怒聲道。

“噢,小姐這是什麼意思?威脅我嗎?”洛姨娘這次倒是沒有再進逼,站定了腳步,眼中閃過一絲幽光,冷冷的道。

“你自己心裡清楚就行!”衛豔冷聲道。

“小姐,我是來看你的,怕你一個人在這裡沒人陪,想不到好心沒好報,既然如此,那我就走了!”洛姨娘手中的帕子在自己唇邊擦了一擦,斜睨了衛豔一眼,倒是沒再進逼過來,說完居然就這麼走了。

看到洛姨娘離開,衛豔順手抓住手邊的一隻茶杯,狠狠的往地上一砸,立時瓷片飛濺。

“小姐……”靖遠侯府的丫環怯生生的道。

“叫主子,叫主子!”衛豔脖子處青筋暴起,大聲的尖叫起來,氣的快發狂了,等她成為華陽侯府的二小姐,就可以成為莫華亭的正室夫人,到時候一定要把所有小看自己的人都踩在腳底下。

包括那個不知羞恥的陳念珊,無媒無聘,居然也跟莫華亭在一起了,現在還枉想破壞自己成為夫人的大事。

至於這個洛姨娘,一看就是陳念珊指使的,否則不會一提到莫華亭,那怕嘴再硬,也馬上離開,分明是怕莫華亭真的計較這事,但是有陳念珊在,這事對自己又沒有實質性的傷害,衛豔也知道莫華亭不會拿洛姨娘怎麼辦。

至於父親那邊,她向來跟衛洛武說不上話,自己的父親一向是陰沉著臉的。

“是……是……主子!”丫環嚇的哆哆嗦嗦起來。

看到丫環不成器的樣子,衛豔越發的恨惱不己,反手就是一個巴掌,只打得丫環“噔噔噔”後退兩步,重重的撞到了一邊的牆柱上,唇角立既有血色滴落了下來。

“沒用的賤貨!”衛豔恨聲道。

同樣是丫環,怎麼自己帶回來的就是這麼一個沒用的,陳念珊的丫環卻還敢頂撞自己,再想想自己的這個丫環還是莫華亭給自己挑的,說她長的看起來實誠,但這裡面誰知道是不是有陳念珊的手段在裡面。

特意給自己挑個沒怎麼得用的。

衛豔這裡心火難消,把吃了的啞巴虧全發在自己身邊的丫環身上,花廳那邊這會到的人卻是差不多了,太夫人年紀大了,自然不願意帶著賓客出去逛園子,就陪著一些上了年紀的,同樣不愛動的人一起在花廳坐著說話。

衛月舞和衛秋菊兩個就帶著一些年青的夫人、小姐一起往院子裡走走,賞賞景。

園子的風景很美,早春的花開的大片大片的,映的那些假山流水,立時生動了許多,春日的陽光也很暖,這麼一個暖洋洋的天氣,原本就是賞景的絕佳時候,年青的夫人和小姐們三三兩兩在一起走著。

衛月舞和曲豔走在了一起,因為之前衛子陽的事情,曲豔對衛月舞極是感激,一到花廳就一直陪伴在衛月舞的身邊,這會一起往外走,也一直的陪著衛月舞。

兩個人一起走走停停,說著話,倒也挺有幾分合心意。

衛月舞並不是一個喜歡熱鬧的人,慢慢的兩個人倒是落在了後面,而且還漸漸的離開了人群。

不知不覺之間逛到了衛月舞母親的院子。

這裡同樣也是一番花紅柳綠的景象,拾掇的比較好,衛洛文和衛月舞都特地叮囑過,再沒有人敢忽視這一處沒了主人的院落,既便是隔著一段距離也頗有幾分春意盎然的感覺。

衛月舞不自不覺的站定了下來,目光落在那座院子裡,久久未語。

曲豔原本不知道這是誰的屋子,待得看到衛月舞站定在原地久久未語,臉色悲愴,立時明白過來,輕輕的嘆了一口氣,說起來這位華陽侯夫人也的確是紅顏薄命,年紀輕輕就留下一個尚幼的女兒。

今天又是華陽侯大婚之時,也難怪靜德郡主人前歡笑,人後悲傷,自己生母的位置又豈是他人可以取代的,這會也不知道如何安慰衛月舞,也就陪著她一起靜默在那裡。

“曲小姐,你知道晴陽郡主?”半響,衛月舞突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