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原來的帳本?”一個大掌櫃眼神閃了閃,看了看兩邊的小廝,加重了語氣。

“當然是原來的帳本,這些帳本原就是權宜之計,等府裡度過了難關,終究還是要用原來的帳本給六小姐的,總是夫人的陪嫁,那上面的一些東西都是夫人的,拿了夫人的利息更當加上去!”

冬姨娘嘆了一口氣,一副悔不當初的樣子,“都是我一時想差,害得你們也跟著我受累,以後你們還是跟著六小姐吧,總是六小姐才是你們真正的主子。”

冬姨娘這話說完,又嘆了一口氣,卻趁著兩個小廝低頭的時間,衝著兩個大掌櫃狠狠的使了一個眼色,兩個大掌櫃早己心領神會。

“姨娘放心,小的們以後一定全聽六小姐吩咐。”

“是,全聽六小姐的,鋪子裡的事務讓六小姐決斷!”兩個大掌櫃忙不迭的道,兩個小廝看了一眼舉步離開的冬姨娘,再看了看依舊恭敬的跪著的兩個大掌櫃,沒有說什麼。

書房內

“父親,那位塗大人有什麼事情不成?”衛月舞好奇的問道。

“塗府上曾經經過磨難,雖然是也姓塗,但是敗落過,當時連他的妹妹也失了蹤,這麼多年來,他一直在找他失散的妹妹。”衛洛文為自己老友的波折命運嘆了口氣。

“塗大人是塗太師府上的旁枝?”衛月舞眨了眨靈動的水眸,詫異的問道,實在是塗太師太有名,容不得她不多想。

“是旁枝,其實也算是嫡枝吧,不過曾經的嫡枝沒落了,旁枝於是變成了嫡枝!”衛洛文苦笑了一聲,他和塗九臨相識其實也是偶然,那時候塗九臨其實己經恢復了家族,而他的妹子早己失散了。

有些事,衛洛文也不清楚,只是知道塗九臨跟塗太師的關係並不好。

“塗大人的妹妹是什麼時候丟的?”衛月舞好奇的問。

“應當不大吧,據說當時一起不見的還有幾個丫環,是在去往他外祖家的路上,連人帶馬車一起失蹤的。”衛洛文的目光落在衛月舞蒼白的過了份的臉上,臉色一冷,“南安王府是怎麼回事,那個嘉南郡主又怎麼牽扯到你的事上來的?”

方才看到衛月舞的時候,他就想問。

“父親,嘉南郡主要把我推下坑裡。”衛月舞茫然的抬頭,“幸好我拉著嘉南郡主一起掉坑裡,否則那裡的一條毒蛇就把我咬死了,卻不知道我哪裡得罪了這位才第一次見面的嘉南郡主,居然這麼容不下我。”

“什麼?她居然敢這麼害你!”衛洛文勃然大怒。

“南安王府現在己經把她趕走了!”衛月舞道。

“她為什麼要害你?”聽得南安王妃把嘉南郡主趕走了,衛洛文的氣稍稍平了平,想了想,冷聲道。

“舞兒也不知道,舞兒還是第一次見到嘉南郡主,之後嘉南郡主就害舞兒。”衛月舞一臉茫然的搖了搖頭。

“你三姐呢?怎麼沒和你一起?”衛洛文看著衛月舞皺了皺眉頭道。

“三姐沒有和我們在一起,進門就被大姐叫了去,我跟祖母一起去拜見的南安王妃,之後我被嘉南郡主推下坑的時候,不知道三姐怎麼就帶著南安王世子和四皇子過來了,嘉南郡主還為此說是我推她下的坑。”

衛月舞神色中帶著幾分委屈,字裡行間雖然沒說衛月嬌半句不是,但衛洛文卻是聽懂了,臉上立時不悅起來了,很明顯自己的這個大女兒也參合在這件事裡。

嬌兒以前看著還算懂事,現在越大越不長進,看起來冬姨娘的教養還真是有問題,也許自己的後院真的需要一個強勢的女主人,否則這真是亂了套。

自己這邊有了女主人,母親那邊也就不能伸手管自己這邊的一些內務,也就不能伸手蕊兒的店鋪,只要想到太夫人居然也伸手蕊兒的嫁妝,衛洛文眼中就閃過一絲憤怒。

蕊兒的嫁妝其實並不多,多的只是其餘的一些,別人不知道太夫人難道還不知道,卻偏偏還是伸了手,實在是讓衛洛文失望和痛心。

太夫人的手實在伸的太長,原本這些不該生出來的心,她居然也有了,那就不要怪他做的過份……

“舞兒,你先回去,好好休息,鋪子之事,我會讓管家整理好,連帳本一起給你送過去。”衛洛文心裡己有了決斷,對衛月舞道。

“是,父親!”衛月舞柔聲答道,然後緩緩的退了出去,待得到了廊下,看了那兩個依然跪著的大掌櫃一眼。

兩個大掌櫃巴結的陪著笑臉,神色之間卻沒有太多的蒼惶,眼眸驀的一冷,然後緩緩轉頭,舉步往外走,看起來冬姨娘這裡還有後招啊……

院門外,長徑轉彎處,冬姨娘驀的閃了出來,臉色陰沉的叫住衛月舞:“六小姐,請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