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兒,這事以後再說!”衛洛文看了看太夫人,低低的嘆了口氣道。

“為什麼以後再說?父親可是有什麼難言之隱?”衛月舞卻是不打算放她們過門,“難道還有不能對人說的事嗎?”

“舞丫頭,這些都是大人的事,你小孩子家家的懂什麼!”太夫人忍不住出聲喝斥道,她要把秦心蕊的院子封起來,一大部分當然是為了自己的安危,另一小部分,也是有種眼不見心不煩的感覺。

這麼多年來,她其實一直想把那院子給弄掉的,也免得每次看到都覺得心煩意亂,整個人有種不太好的感覺。

在這府裡,她最不願意提起的就是秦心蕊,能不提最好不要提,就當這個人從來沒進過華陽侯府,沒和自己見過才好。

“祖母,為什麼不能說?是因為冬姨娘現在忙著的事,是為了封鎖我孃的園子嗎?說我孃親是黴氣的,衝撞了整個華陽侯府的運勢?”衛月舞卻是不打算忍了,她今天來這裡本來就是挑事的,要把孃親的事明明白白的說清楚。

也免得以後再拿孃親的這事說事。

“放肆!”見衛月舞居然敢頂撞自己,太夫人大怒,拿起手邊的茶杯就往衛月舞這邊砸過來,金鈴才想伸手把衛月舞拉偏,就看到衛洛文己經先伸了手,把衛月舞拉到一邊去,茶杯砸偏了出去,磕在了門口。

“六小姐,您怎麼這樣跟太夫人說話,太夫人可是您的祖母,這種大不孝的話以後還是不要說了,看把太夫人氣成什麼樣子!”冬姨娘忙上前,一邊替太夫人撫著胸口,一邊對衛月舞假惺惺的道。

言語之間更是給衛月舞安了一頂大不孝的帽子。

可是衛月舞今天就是要把此事挑明,當然是早有準備,冷冷的看了一眼冬姨娘,索性也沒有半點客氣:“冬姨娘是不是很願意看到我孃的院子被封起來,所以才日日監工,生怕別人懈怠,真不知道我孃親在的時候,如何虧待了冬姨娘,以至於冬姨娘這麼恨孃親,既便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娘都死了,冬姨娘還是這麼在意孃親!”

這話說的沒有給冬姨娘留半點情面,幾乎就是直指冬姨娘對自己或者當年對自己孃親,都是虛情假意的,說什麼關係極好,分明是早有恨意。

這話說的衛洛文也疑惑了起來,看向冬姨娘的目光裡多了幾分懷疑。

院子那邊的事的確是太夫人提起來的,自己當時和太夫人也據理立爭過,但是太夫人拿整個華陽侯府的安危說事,自己也沒辦法,想著總是比燒掉好,也就對此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件事似乎全程和冬姨娘沒有關係,所以自己也沒有懷疑過冬姨娘,但這會衛月舞這麼一提,才發現在此事中,冬姨娘似乎是過份的熱情了些,這裡面真的沒有私心在裡面。

想著冬姨娘不止一次在自己面前標榜當初和蕊兒是如何的要好,甚至蕊兒還有心要把舞兒託付給她,現在這麼一想,似乎也不盡然……

冬姨娘大聲的咳嗽了起來,然後拿帕子一捂眼睛,委屈的哭了起來:“六小姐,您怎麼說這樣的話,婢妾對夫人一直尊敬的很,但此事礙著整個華陽侯府了,如果不盡快處理掉,就還會有可能出事,卑妾縱然再心疼夫人,也不敢拿整個華陽侯府的運勢說事。”

感應到衛洛文審視自己的目光,冬姨娘真的慌了。

心裡暗罵衛月舞這個賤丫頭果然狡猾,幾句話居然就讓太夫人和侯爺一起懷疑自己,所以急忙裝委屈哭了起來,並隱隱的表示自己是以大局為重。

“好了,舞丫頭,這事你不用管,也不是你管得了的!”太夫人不悅的厲聲道,心煩意亂的揮了揮手。

“自己生母的事,我都不聞不問,祖母覺得那我該當問什麼事?”可惜衛月舞不是這府裡的任何一位小姐,今天更是打定了主意,要把事情扯開,當然不會聽任太夫人呵斥一聲,就退去的。

為人子女者,如果對自己生母的事不聞不問,的確是有違孝道,太夫人縱然氣的想過來給衛月舞一個巴掌,但卻知道大面上,衛月舞這話是說的通的。

這個丫頭果然不是自己親生的,上次就假裝沒聽懂呼延自己,這次居然敢這麼頂撞自己,早知道自己說什麼也不會把她接回來,索性讓她老死在那邊就是,最多嫁人的時候,直接送到靖遠侯府,也免得這多出來的這許多事非。

太夫人這時候心裡暗恨,冷笑一聲:“莫不是你覺得此事,祖母做的不對?”

“不是祖母不對,是祖母挑的那個人有問題!”衛月舞當然不會直言太夫人有問題,微微一笑,淡定的道。

“那個風水先生是個很有名望的!”冬姨娘忍不住介面道。

“想不到冬姨姨久處邊關,居然也知道這樣的事!”衛月舞微微一笑,目光落在冬姨娘臉上,只看得冬姨娘暗叫不由,尷尬的解釋道,“這事我還是聽府裡的丫環們說的。”

“太夫人,出大事了!”宏嬤嬤這時候一腳踩進門,臉色變得有幾分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