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小姐,上面風大,您上去的話,會傷著身子的,我們小姐馬上就下來,您還是在下面休息一下。”明雁一臉的關懷,身子卻正巧堵在了臺階處,那麼小的臺階根本不可能上去兩個人。

“上面風大嗎?”衛月舞一臉疑惑的抬頭看了看上面的衛秋芙,似乎在衡量著要不要上去。

“是有點大,我也先下來。”衛秋芙怕衛月舞壞事,但又怕衛月舞查察,做出一副因為風大,要走下來的樣子。

衛月舞退在一邊,等著衛秋芙下來。

“六妹妹,我們再往後面走走如何?上次我們就走的沒幾處,沒看到更多的蘭花,聽大姐說,這地方的蘭花品種之多,實在是一絕。”衛秋芙提議到。

這是要把自己的打發走了?衛月舞心底冷笑,臉上卻是不顯,點了點頭:“四姐,我們去看看。”

兩個人一起往後走去,離這處迴廊和假山也越來越遠……

文天耀有些心煩,跟在打著燈籠的內侍身後,隨意的走著,俊眉緊鎖,白天的事發生的極其詭異。

刺客出現的莫名其妙,而且還來無影去無蹤,居然查來查去一無所獲,實在讓文天耀窩火。

但他也清楚,這事若是那幾位世子乾的,自己這邊的人手的確不好查。

可是他想不明白,那些人想幹什麼,何必那麼費力,大動干戈,實在和他們平日的為人不相符,所以一時間,他都不能斷定到底是不是這幾個人乾的。

刺客的事情不知道,但是南安王世子妃的事,必定和那幾個逃不了干係,無奈也是查不到誰的頭上,當時的侍衛不少,誰都說沒誤射,但南安王世子妃卻是明明白白的中了一箭,因為不便搬動,這時候依然在宮中。

這兩件事,都透著詭異,似乎毫無關連,但是文天耀卻覺得這裡面必然是有聯絡的,看起來,明天還得去問問那位南安王世子妃,總不會這些人無緣無故的射了她一箭,總是她得罪了他們中的誰。

才著了道的吧!

不過為了避嫌,還是多帶幾個人才是。

走到熟悉的迴廊處,內侍恭敬的退在一邊,文天耀坐了下來,看著那一大堆的落葉蘭,只覺得比往日似乎更多一些,竟是多了一大半,不由的失笑了起來,也不知道是誰打聽到自己喜歡這種蘭花,竟然是把這蘭園中所有開花的落葉蘭,全攏到這裡來了吧。

目光掃過落葉蘭,忽然發現了一絲異樣,隨意的站起,走了過去,蹲下身子撿起地上的物件。

竟然是一塊帕子,一塊看起來很普通的帕子,這樣的帕子其實並沒有太多的意外,如果是掉落在外面的大街上,不會激起一絲的波瀾,不管是掉落的人,還是撿到的人,都不會在意。

因為這塊帕子實在是普通到了極致,也粗糙到了極致。

一塊只是稍稍鎖了鎖邊的粗布的帕子,就鎖邊的樣子看起來,鎖邊的女子的手法也不是很熟練,只是簡單的鎖一下而己,甚至可以看到拖出來的一些線頭。

這麼一塊帕子卻出現在皇宮裡,出現在處處可見華衣美服,精緻刺繡的皇宮,實在是讓人詫異。

看清楚帕子的文天耀的臉色驀的變了,整個人冷厲起來。

“殿下,可是有事?”一直跟在他身邊的內侍查察到他的氣勢變了,立時上前關切的問道。

文天耀沒有說話,只是依舊仔細的檢視著自己手中的帕子,臉色沉冷中透著幾分怒意,手中的帕子也是越捏越緊,半響才怒道:“去把我書房裡的那塊帕子拿過來!”

“帕……帕子?”內侍一時反應不過來,支吾了一聲。

“就是那塊最粗布的帕子!”文天耀冷聲道,想到有人居然會利用那塊帕子,他眼角就難掩怒意,這是一段他現在想起來都愧疚的往事,想不到居然有人能翻出這麼一段往事來,果然,想對付自己的不只是燕懷涇幾個人。

這皇宮裡還有人在暗中,對自己圖謀不軌,否則又怎麼會知道這事!

“是,奴婢知道!”內侍一見文天耀動怒,立時也想了起來,急忙放下手中的燈籠,轉身往回跑,那塊讓殿下一直很重視的帕子,他如何不知道。

內侍離開,迴廊處安靜了下來,文天耀依然蹲著看著手中的帕子,仔細的翻看著,眼神越來越凌厲,如果真的是自己收藏起來的那塊,自己整個東宮都要清洗一番了。

微微有些暈眩,竟是有些蹲不住,文天耀想站起來,才站起卻一時站不住,身子重重的往後一仰,竟是連著撞翻了幾盆落葉蘭,隨後重重的摔倒在一邊的幾盆蘭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