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走了一段路,前面微有燈光才放下衛月舞,替她整理了一下外接的雪裘,燕懷涇好心情的問道:“要不要我幫忙?”

“不要!”衛月舞搖了搖頭,只要不是正面對上那位陰柔若蛇的殿下,自己還是能周旋的,更何況她這會也己經想好了對策。

宮裡自有宮裡的生存之道,誰也違逆不了!

“如果明天我向三公主求娶,不知道會怎麼樣?”燕懷涇狹長的眸子一轉,依然擁著衛月舞前行,不遠處,內侍小德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出現在他們身後。

“三公主應當馬上會應允!”衛月舞想了想道,依三公主的表現,當然是屬意於燕懷涇,只不過燕懷涇一直沒有表示,三公主那邊也不便過於窮追,必竟是身份尊貴的公主。

當然或者也有可能皇上直接下賜婚的旨意,燕地雖然強盛,但現在必竟還是皇土。

“如果我說明天我向外表示我要娶三公主呢?”燕懷涇眼眸斜眸了衛月舞一眼,懶洋洋的道。

這話卻是難倒了衛月舞,柳眉不由的微微蹙起。

不管是三公主還是四公主都屬意於燕懷涇,一個是文天耀最喜歡的妹子,一個是皇后親生的女子,無論從哪一邊考慮起,似乎份量都差不了多少,嫡公主的身份固然尊貴,但是能得到文天耀的喜歡,三公主那邊的勢也不弱,況且不只是文天耀對這個妹子喜歡,連皇上也喜歡自己這個女兒。

前後兩代皇帝喜歡,這麼看起來,三公主的勢頭似乎更猛。

但再往深裡一想,文天耀終究是四公主的親哥哥,難不成會對自己一母同胞的妹妹不聞不問。

這麼一想,似乎又覺得四公主勁頭更足。

“這麼一來,可能兩位公主之間的矛盾會更深,四公主會忍不下去的。”衛月舞最後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其實不管是哪位公主,皇家屬意燕地,這是誰都能看得懂的事,所以燕懷涇取公主,也是勢在必行的。

“不只是宮裡,還有宮外的,魯、齊、楚,怕是會爭的更急一起,有一些意外也會跟著發生。”燕懷涇絕麗的眉眼染上瀲灩的笑意,唇角微彎,意似乎把這天下大亂的前兆,說的幾乎不帶一絲的煙火味。

衛月舞無語,能把這種家國大事,說的這麼輕描淡寫的,估計也就只有這麼一位了,想想也是,一將功成尚且萬骨枯,更何況這位是以天下為棋局的,腹黑又強大的世子,又豈會在意這些。

“不過,暫時還不必,等到最後……”看著衛月舞無語的糾結在那裡,燕懷涇一怔,隨既笑了起來,“走吧,今天不談其他,就帶你去看燈。”

“啊呀,我的燈!”說到燈籠,衛月舞伸手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手,突然驚叫了起來,方才她跟著燕懷涇過去的時候,手裡可是拿著一盞燈的,只是這燈後來什麼時候消失的也不知道,莫不是落在了假山邊。

這要是真落在那裡,可是會被那位殿下發現的。

“小德子,燈哪!”燕懷涇看著慌亂不知所措的衛月舞,嘴角不自覺的揚起,眼前的衛月舞才更象是一個十三歲的小少女,而平日的她有種被迫成長的疏冷,臉上彷彿總是戴著一個面具似的,拒人於千里之外。

“小姐,您的燈!”小德子手裡的燈盞才剛剛點上,聽到燕懷涇的聲音,急忙過來,把手中的燈遞了過來,笑道。

衛月舞頗有幾分訕訕的接過燈籠,這會倒是要感謝臉上的面紗,既便臉上尷尬的紅了起來,也不會讓燕懷涇發現,否則這位祖宗還不定怎麼取笑自己了。

“世子,時辰不早,我也要回去了,免得一會被人發現。”

“時辰還早,再去賞會,一會自會送你回去!”燕懷涇可沒打算這麼早就放人,嘴角露出一抹溫和的笑意,繼續挽著衛月舞向前。

無奈衛月舞只得向前而行,不過宮裡的燈可真是不錯,各式各樣的,比衛月舞這麼多年來一直看到的還多,還漂亮,待得走了許久,衛月舞才發現自己居然忘記了回去的時候,而賞燈的人卻是少了起來。

待得燕懷涇把她送回屋子的時候,己是近子時了,幸好隔壁的衛秋芙似乎還沒有回來,想來有這麼一個機會,不但可以親近文天耀,而且還可以藉著文天耀讓別人高看自己一眼,衛秋芙是不會那麼快回來的。

金鈴服侍著衛月舞梳洗了一番後,衛月舞上了床,金鈴正待熄燈,忽然聽見門口傳來急促的敲門聲,於這夜色中顯得特別的幽遠。

“六小姐,六小姐,您睡了沒?您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