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礙,如果喜歡,我幫你帶出宮就是!”燕懷涇漫不經心的道。

“世子既然覺得皇上不可能放你走,那為什麼還要在三公主和太子面前,這麼表示?”燕懷涇都這麼說了,衛月舞當然也不便拒絕,從雪裘中伸出一隻手,拿住上面的小竹竿,挑著燈籠道。

“這麼表示才更加的表示我對舞兒情深義重。”燕懷涇溫和一笑,帶著衛月舞隨意的往前走去。

情深義重?衛月舞微微蹙起眉頭,對於燕懷涇的話,她當然不會只取字面上的意思,這人實在是腹黑的很,做什麼事情都不只是表面上那麼一點點。

“世子想表示對女子情深義重,所以只是兒女情長的人?”衛月舞遲疑的猜測道。

兒女情長,所以對皇家沒有什麼威脅。

“一部分!”燕懷涇修長的手指,慢條斯理的替衛月舞理了理雪裘,意態慵懶之極。

“難道最後不得不求娶公主的時候,讓皇家覺得虧欠你?”衛月舞又猜道,覺得自己真的看不透眼前的這隻狐狸。

“也有一點!”燕懷涇帶著衛月舞走了之前的宮殿,轉進了一條小徑,小徑不大,燈也不多,有限的幾盞燈,只照得清腳下的路。

“世子,這裡不是賞燈的地方吧?”衛月舞索性不猜了,反正自己猜也猜不到,只關注著眼前的場景,眼前的這條小徑怎麼看怎麼黑,都不象是為了讓人賞燈的樣子,而且遠遠望過去,竟似乎連路也沒有了。

“無礙!”燕懷徑微微眯起眼,俊眸深不可測的看了一眼遠處,唇角勾出一抹溫和的笑意,“前面沒人才正是花前月下之時!”

“世子,若是太子一會找我們怎麼辦!”衛月舞莫名的臉一紅,有些不自在的扭動了一下身子,方才在眾人面前,為了掩飾自己,她倒也不覺得被燕懷涇擁在懷裡有多麼的不合適,但這會只有兩個人的時候,幾乎一抬頭就能看到他英挺的下巴,衛月舞莫名的覺得臉紅了起來。

“太子不會找我們的,你那位四姐這會總不會毫無舉動吧!”燕懷涇眼眸中深藏著一抹篤定。

這話衛月舞也相信,當下沉默了起來。

方才衛秋芙就一個勁的想擠到太子身邊,無奈這位太子殿下彷彿什麼也沒看到,居然沒有半點暗示。

不過現在人少了,衛秋芙又豈能毫無動作,對於衛秋芙來說,今天可是一定難得的好機會,她又豈會浪費了這麼一個好機會。

“那……我們現在是……”看了看前面黑漆漆的小路,衛月舞完全是憑著燕懷涇帶著她的本能,才抬步落下。

“我們現在當然是去看一場好戲!”燕懷涇意有所指的道。

“看花前月下的好戲?”衛月舞心頭突突一跳,眨了眨水眸問道。

聯合燕懷涇之前說的話,很容易就能想到這一點,但是這話問出來,衛月舞自己也不由的笑了,象燕懷涇這樣的人,又豈會去真的偷看一場風花雪月的好戲。

她忽然覺得若是有人看到嫡仙一般的燕懷涇在偷窺,不知道這位一直保持的雲淡風清,清逸出塵的世子,還能不能笑的這麼優雅淡然。

“當然!”感應到衛月舞的調笑,燕懷涇伸手在衛月舞的髮際輕輕的摸了一把,語態悠然。

“我……”衛月舞還說完,忽然嘴被燕懷涇的大手捂住,立時不再發出聲,直瞪大了眼睛,靜靜的看著前面的假山,另一隻手在燕懷涇的腰際輕輕的捏了一下,表示自己不會說話了。

這座假山很大,而很巧的是,他們現在就在假山的一邊,黑漆漆的夜色中,看得出這地方後面就是一處閣樓,也不知道燕懷涇怎麼帶著她轉進來的,兩個人的位置正巧處在閣樓和假山之間。

這樣的一個位置,既便是白天也不可能會有人注意到,更何況是這麼幽黑的夜裡。

夜色裡幽幽的一聲嘆息,彷彿就在衛月舞的耳邊,這麼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衛月舞往燕懷涇的懷裡鑽了鑽,感應到他身上溫暖的體溫,才放鬆了下來。

仔細聽去,耳邊又沒有了聲音,只有冷風吹過假山洞裡,發出的嗚嗚的迴音。

捂著她嘴的手己經放了下來,耳邊一暖,帶著男子特地的氣息:“怎麼,怕了?”

衛月舞搖了搖頭,緊緊的閉住嘴,她不知道嘆息來自何方,所以不敢開口。

她這麼謹慎的態度,卻讓燕懷涇忍不住笑了起來,瀲灩的眸色越發的魅惑,頗為滿意衛月舞的反應。

嘆息聲又是幽幽的響起,這一次衛月舞己有了準備,伏在燕懷涇的懷裡,仔細的聽著,發現聲音就傳自自己身邊的假山洞裡。

假山洞裡居然有人,這個認知讓衛月舞覺得意外,又覺得理所當然,為了防止自己不小心踩到什麼,發出聲音,衛月舞越發的靠近燕懷涇,一動也不敢多動。

“殿下,您……您真的何必呢!”幽幽的嘆息之後,是女子幽怨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