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證據,就算是皇室也不能讓誰頂罪,必竟這四地的諸侯從來就不是一般的領主可以比擬,連皇上那裡都要採取懷柔政策。

衛洛文親自把女兒給送回了屋子,卻沒有馬上離開。

宮裡的事現在既然有太子接手,他這位外面的侯爺當然不便再插手此事。

“舞兒,之前真的是你大姐、四姐讓你過去的?”衛洛文心裡難掩懷疑,在衛月舞的屋中坐定,忍不住又問道,直覺得這裡面有事,難道自己的兩個侄女不喜歡舞兒,特意想陷害舞兒不成?

“是的,不過應當是巧合,大姐和四姐也不會知道有刺客的!”衛月舞接過金鈴的茶,放在衛洛文面前,滿不在乎的笑道。

這事牽扯太大,她並不願意衛洛文介入進來,只是隨意的帶過就是。

“也對!”這話說的衛洛文點了點頭,自己的兩個侄女再手眼通天,也不可能知道有刺客會來,看起來真的只是遇巧而己。

可心裡莫名的又覺得或者不是這樣的。

“父親,皇上和您說了什麼?”衛月舞不想繼續這個話題,笑問道。

這事既然連齊雲皓都插了手,看起來那人和齊雲皓也有關,現在想想所謂的太子地位穩如磐石,顯得有些可笑,有些事不過是大家放在暗處而己,暗中窺探這個太子寶座的人,看起來應當不少。

提起這個話題,衛洛文猶豫了一下,覺得不好跟自己的小女兒開口,支唔道:“也沒什麼事,就是問問我的傷勢,接下來,我可能會在京城住上一段時間,舞兒如果有事,可以來找父親!”

至於皇上要給自己賜婚之事,衛洛文真覺得說不出口,況且他現在也不知道要娶誰,皇上那裡給出的世家千金可不只是一位。

“父親,皇上沒給您賜婚?”衛月舞一臉的詫異,這話卻直接的讓衛洛文越發的不自在起來。

“小孩子懂什麼,好好的陪三公主祈福就是!”衛洛文站起身來,就要走。

“父親,三公主之前還跟我說她三姨很好,方才塗昭儀還說讓我一會到她宮裡去玩!”對於衛洛文的婚事,衛月舞可沒打算就這麼放他過門,皇上賜婚,衛月舞並沒有半分不滿,她現在就是要讓冬姨娘的計劃落空。

“塗昭儀還要找你?”果然提到塗昭儀,衛洛文停下了腳步,臉色一沉道。

“是,之前在陪著三公主祈福的時候,遇到塗昭儀,昭儀娘娘特地跟舞兒說的,當時在場的許多小姐,但塗昭儀特意點了舞兒,是不是因為父親的婚事啊?”衛月舞一臉天真的猜測道。

“這……”看到女兒帶著稚氣的小臉抬起,更帶著幾分小心翼翼,衛洛文忽然莫名的難過起來。

“父親,我不介意父親另娶名門淑女的,相信孃親也不會在意,這麼多年,父親都是一個人過,我和孃親都感激父親,若不是冬姨娘的出身太過低賤,其實冬姨娘也是不錯的選擇,這麼多年,一直是冬姨娘照顧著父親,也照顧著三姐!”

衛月舞說到這裡,頭緩緩的低下了下來,蝶翼般的長睫撲閃了兩下,看得出有幾分難過。

所謂冬姨娘照顧衛洛文,照顧衛月嬌,卻獨獨忘記了照顧衛月舞,這裡面的生疏足以讓衛洛文的心緊緊的糾成一團。

“舞兒,我不是……”

衛洛文想解釋什麼,卻被衛月舞微笑著打斷,拿帕子掩了掩眼角的淚痕,再抬起頭,己是明媚的笑意:“父親,孃親不會怨您的!”

不會怨嗎?衛洛文想起蕊兒帶著臨死前帶著怨恨的眼神,心頭糾疼起來,蕊兒從來沒有原諒過自己,那時候沒有,若是看到舞兒被自己孤獨的扔在她孃家,她又怎麼會真的釋懷,自己真的要再娶嗎?

或者就把冬姨娘扶正,必竟冬姨娘也是蕊兒同意抬為姨娘的,總是給蕊兒奉過茶的,算是蕊兒認同過的。

“父親,冬姨娘送給舞兒的那隻簪子可真好看!連四姐姐也喜歡的不行!”衛月舞一直觀察著衛洛文的反應,這會見他臉上露出幾分傷痛,心中冷笑,自己再娶的話和現在提到冬姨娘的話,明顯自己的父親在冬姨娘的話中更動容幾分,看起來自己的父親心裡在更偏向把冬姨娘扶正,這是她無論如何也不會認同的,話風驀的一轉。

“簪子?什麼簪子?”衛月舞的話風轉的太快,以致於衛洛文一時跟不上。

“聽說是父親送給孃親的那隻‘木有枝’的聘禮,想不到這麼多年,一直儲存在冬姨娘手裡,父親真的要替我謝謝冬姨娘,我以往只是聽說過,卻沒有正真的見到,謝謝冬姨娘一直儲存下來,還把它送到我的手中!”

衛月舞臉上的笑容溫和而感激。

“那隻簪子,你帶進宮了?”衛洛文臉色微變,驀的冷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