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請父親饒她們一命,這事……這事是嬌兒不小心扎的。”看到衛洛文如此絕然的態度,衛月嬌知道不妙,不消說,那幾個丫環,沒打幾下,就必然全數招出來,特別是金珠還有玉珠,平日裡自己和孃的一些事也知道,絕不能讓父親責打她們。

她清楚的知道,讓她們把自己供出來,還不如自己說出來,以父親的心性,對於勇敢擔當的人,還是很有好感的。

“你乾的?”果然聽到衛月嬌的話,衛洛文停下了腳步,冷冷的問道。

衛月嬌跪了下來,哭著解釋道:“父親,這真的是我不小心扎破的,那日進門,有些頭暈,正巧撞到了屏風上,發上的簪子勾到了繡屏,幾個丫環著急替我解下,不小心就弄壞了屏風。”

說完,一邊拿帕子捂臉,一邊哭。

“那後面的幾個劃痕又是怎麼回事?”必竟是自己捧在手心裡長大的女兒,而且她現在也跳出來承認了錯誤,倒也不是一味的推託責任,衛洛文的神色緩和了幾分。

“那……那是嬌兒後來看到上面己經有劃痕了,怕祖母發現責罰,索性……就隨意的又紮上幾個洞,然後想偷偷的拿去換掉。”衛月嬌知道自己的哭訴起了作用,神色之間更加惶然,“嬌兒一直在父親身邊長大,並不熟悉祖母的性子,怕祖母責罰。”

“為什麼怕祖母責罰,卻還要再扎個幾個洞?”衛洛文仍難脫憤怒。

“因為……因為如果被發現,可以……可以說是被丫環們扎的,扎的丫環人多,法不罰眾,說不定就不會有人挨罰了!”衛月嬌期期艾艾的道,但這理由卻讓衛洛文臉上的厲色放鬆了下來。

但這並不能完全消除衛洛文對於愛妻舊物被損的憤怒。

“走來吧!”衛洛文道。

“是,父親!”衛月嬌以為自己順利過關,大喜過望,心頭暗樂,正待起來,卻在聽到衛洛文下一句話的時候,身子一僵。

“來人,把這些丫環全拉下去,一個個重打十大板,警告她們不好好的勸阻小姐,卻想出這樣的主意來,再讓你把屏風搬走,先送到我的書房來。”

舞兒如果看到自己生母的屏風,被折騰成這個樣子,又是該當如何的難過,還是先送到自己那裡再說。

“父親……”衛月嬌驚叫著軟在地上,卻見衛洛文只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帶著人轉身離去。

看著衛洛文絕然離去,衛月嬌眼中幾乎溢位毒液來,衛月舞,又是衛月舞,她絕對不會放過衛月舞的!

“小姐,您是沒看到,三小姐院子裡一片哭聲,還有人說聽到三小姐也在哭!那兩個叫金珠、玉珠的一起捱了打,嚇得其他人個個瑟瑟,事情鬧的很大,外面偷看的人不少,大家都在說六小姐一回來,三小姐就失了侯爺的寵,總是六小姐才是侯爺最疼愛的女兒,三小姐根本不能比!”

金鈴得意的向衛月舞描述著方才看到的場景,覺得特別解恨。

明明三小姐的身份、地位都比不上自家小姐,但偏偏這府裡上上下下,都捧著三小姐,好象三小姐才是嫡女似的,衛月舞身邊的幾個丫環,早就不服氣了。

“屏風呢?”衛月舞放下手中的茶杯,眸際一片冰冷,孃親的屏風被衛月嬌故意劃破,而且還不止一次的洩憤劃破,她如何不怒。

那是孃親手一針一線繡起來的,只要想到娘曾經滿懷喜悅的繡這架屏風,而今被衛月嬌毀成那個樣子,她就難掩憤怒,現在就要哭了嗎?這只是開頭而己……

“被抬到侯爺的書房去了!”金鈴想了想道。

“畫末,能補好嗎?”衛月舞抬眸看向一邊的畫末。

“這……奴婢也不清楚,奴婢還得看看才行,不知道三小姐劃成什麼樣子了?”畫末雖然繡藝高超,卻也不敢打包票,必竟是要見過實物才行。

但現在這屏風卻不在這裡,畫末無法驗證。

“小姐,冬姨娘會不會得了信,去向侯爺求情?”書非忽然想到了什麼,提醒衛月舞。

“會,當然會!那就去看父親那裡看看這架屏風。”衛月舞站起身來,挺了挺背脊,臉上露出一種冰冷的嘲諷,“冬姨娘這時候應當也得了信吧,那麼正巧了,我們還可以在父親的書房,見上一面!”

衛月嬌想這麼簡簡單單脫身,哪有那麼容易的事!早在自己謀劃此事的時候,就己經想過她們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