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衛洛文的離去,衛洛武臉色緩緩的冰冷了下來,浮起淡淡的陰森……

衛洛文往自己的院子而去,走了沒多遠,想了想又轉了個方向,轉向了衛月舞的清荷院,終究想問問當初是怎麼回事?可能二弟知道的也不周全,總覺得這話說的並不詳盡。

清荷院裡,衛月舞聽說衛洛文過來,帶著幾個丫環迎到了門口。

衛洛文進到裡面在主位上坐下,金鈴送上茶水後,垂手站在一旁。

“舞兒,你進京途中路遇劫殺之事,是怎麼回事?怎麼就這麼認定是靖遠侯所為,聽說你是燕國公世子所救,當時他應當也是途經此地吧?”衛洛文把畫卷放在一邊,卻沒有開啟來,拿起茶喝了一口,沉吟了一下才抬頭問道。

衛月舞坐在下首,這時候突然笑了:“父親,燕國公世子對我有救命大恩,我原本還說起,若父親回京,必請父親上門重謝,但父親這時候問起此事,莫不是懷疑此事是燕國公世子所為?”

“怎麼就這麼巧呢?”對於衛月舞直截了當的說中自己的意思,衛洛文遲疑了一下,但還是問道。

衛月舞心頭冷笑,看起來有人是在自己這位父親面前說了什麼,故意讓他懷疑燕懷涇。

“是的,一切都很巧,巧的讓人難以相信,我行進的路線,全是二嬸派出的人指點的,當日原本早早的休息,可派來的人卻說前面不遠處,有更好的休息地方,於是就不顧下雪連夜趕路,於是遇劫,所有人除了我無一生還,而更巧的是,莫華亭蒙面的巾子落下,我的丫環認出了他。”

衛月舞笑了,只是笑容帶著幾分冷漠,定定的看著衛洛文。

“之後我又從莫華亭的身邊,找到了二姐身邊的貼身丫環水雲,當時她女扮男裝混在莫華亭的隊伍中,若是這樣父親還覺得這事莫華亭是冤枉的,我無話可說。”

這樣慘痛的事,卻如此平靜的從帶著稚氣的少女嘴中說出,衛洛文心頭驀的抽疼了一下,但隨既勃然大怒:“莫華亭居然敢謀害舞兒!我……”

“父親,此話我當著你的面,才會說的如此透徹,但你若說我有什麼證據,我沒有!”衛月舞柔聲打斷了衛洛文的話,一字一句,卻很清晰,“你相信我也罷,相信別人也罷,事實就是這樣!”

容色精緻的少女,帶著幾分天真無邪的模樣,卻說這樣淡冷的話,這話語中甚至沒有半點期望,彷彿衛洛文信於不信,真的沒有多大的關係似的。

“我……自然是相信你的!”心重重的被撞了一下,衛洛文的手下意識的觸控到自己手邊的畫卷,才瞬間平復了下來,只深深的看了一眼衛月舞,才答道。

一句沒有證據,表明當時都只是衛月舞和她的丫環兩人所見,但丫環己死,現在就只有衛月舞一人所說,更加不能稱為證據,甚至如果衛月舞全是亂說,也有可能!

“這麼多年沒見,憑我一面之詞,想不到父親居然還會相信我!”衛月舞眸子閃了閃,帶著幾分笑意,神色之間很是天真。

“你是我的女兒,我自然相信你!”衛洛文看著衛月舞,不自覺的放低了聲音。

也就是說,只要是他的女兒,他都會相信?那麼衛月嬌呢?幸好自己之前早有準備,否則憑自己一面之言,無論如何也不能從衛月嬌手中,把母親的畫屏拿回來。

“多謝父親對女兒的信任,望父親有空的時候,去一趟燕國公世子府,替我謝過燕國公世子謝命之恩!”衛月舞站起身,衝著衛洛文深深一禮。

“你……不必如此,你是我的……女兒,這原本就是我該做的!”看著眼前恭敬的向自己垂眸行禮道謝的女兒,衛洛文忽然覺得心頭一酸。

“父親可曾去看過孃親?”衛月舞忽然話風一轉,微微一笑問道。

“每次回京,父親都會去見你娘,但這次因為舊傷還沒來得及去梅花庵,等後日,父親帶你一起去給你娘點香。”衛洛文以為她問的是梅花庵中的長明燈,強笑了笑道。

“父親,其實不一定要去梅花庵才能見到娘,梅花庵裡的長明燈點的很好,我己經去過兩次。”衛月舞眨了眨水眸道,撲閃長睫帶起幾分幽深,孃親的長明燈在梅花庵中,算是照顧的最好的幾盞中的一盞了。

這莫不是和父親回京後必去梅花庵有關?

衛洛文沒明白衛月舞的意思,愣了一愣後,問道:“不去那裡,還能去哪見你娘?”

“娘曾經住過的院子,父親可還記得!”衛月舞靜冷的看著衛洛文,眸色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