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這樣更好!”衛月舞拿起面前微溫的茶水,稍稍抿了一口,抬起頭,眸色己恢得了平靜,她其實早猜想這事不會那麼簡單,否則衛洛文當時不可能一無所知。

不過也有可能自己這位父親,也只是走走表面的過場而己,對於自己的孃親,也沒有下人們所說的在意罷了。

茶水帶著苦澀,卻讓她心中更加的清晰起來,又喝了一大口。

“小姐,這茶水有些涼了,奴婢給您換過一杯。”金鈴實在不放心,看了一眼衛月舞的臉色,又道。

“無礙,我們現在去靜心軒。”衛月舞搖了搖頭,站起身來。

“小姐,明大夫也找不到證據說是太夫人……”金鈴嚇了一跳,急忙阻止道。

“今天不是有晚宴在靜心軒嗎?這個時候雖然早了點,但是做為孫女,又是喜逢父親迴歸的我,當然要早一些過去相陪的。”

衛月舞知金鈴擔心什麼,微微一笑,淡淡的道。

她當然不會在這個時候輕舉枉動,明大夫的話,根本沒有任何證據直接指證任何人,所以,她要暫且留著明大夫的這條線索,待得最有用的時候發作出來,給對方以致命的一擊,現在……還為時尚早!

太夫人的靜心軒今天特別的熱鬧,這會過來的不但有衛秋芙和衛秋菊,甚至連衛子陽幾兄弟,也早早的過來了。

三夫人章氏正陪著太夫人聊天,看到衛月舞進來,笑了起來:“母親剛才還唸叨著舞丫頭,這不就來了,早說了舞丫頭是個孝順的,怎麼可能不早早的過來陪您!”

所以說先來陪太夫人的衛秋芙才是最孝順的。

對於這位越來越會說話,話裡含針的三夫人章氏,衛月舞只是淡淡一笑,先衝著太夫人請了個安,然後安安靜靜的在一邊坐下。

衛月嬌這時候還沒有來,不過相信她一定是跟著冬姨娘和自己的父親一起出現的。

衛秋芙和衛秋菊兩個人自然是坐在一起的,她們邊上是三房的衛子亦和衛子豐,就子嗣上來說,三房的子嗣最多,他們四個人是親的兄弟姐妹,坐在一起也說的開。

衛子陽一個人坐在太夫人的另一邊,太夫人對於這個大孫子,似乎真的特別喜歡,沒事就要問他幾句,有時候提到衛洛文在邊關的生活,還會多問幾句,以示關心。

但莫名的衛月舞就是覺得太夫人關注的重點還是衛子陽,雖然太夫人對於衛洛文一樣關心,但終究沒有對衛子陽那麼上心,甚至有種感覺太夫人問起衛洛文的時候,也就是隨意的問問而己。

這種感覺很微妙,說不出來是為什麼,但是衛月舞就是這麼覺得,很是奇怪!

“六妹,南安王府的事,是怎麼回事?”待得太夫人和一邊的衛子亦搭上話,衛子陽才眼神複雜的看著衛月舞,眼前的少女,真的很難讓他相信是心思惡毒之人。

想想那個被母親派出去的錢媽媽,衛風瑤對衛月舞的指控就越發的讓他難以相信,可是衛風瑤終究是他的親妹妹。

“大哥,不管大姐對你說了什麼,你可以去查,當時在場的除了南安王世子以外,還有四皇子和其他幾位世家公子,大哥,我不想說大姐什麼,總是大姐也有自己的立場。”看著衛子陽的神色,衛月舞心裡己有了計較,不避不閃的看向衛子陽,眸色真誠。

衛風瑤被傷到了,做為大哥的衛子陽一定會去看望,以衛風瑤對自己的恨意,肯定會汙陷自己,把她自己說的極無辜。

“六妹真的一無所知?”衛子陽問道。

衛子亦和衛子陽那邊說的正高興,一陣歡聲笑語,衛子陽的聲音並不大,基本上除了就坐在他身邊的衛月舞,不可能會有人聽到。

“大哥想讓我怎麼回答?對大姐的惡意一無所知?還是說對小狗傷人事件的一無所知?或者是說對於五妹的事情一無所知?”衛月舞眸色一冷,唇角泛起淡淡的嘲諷,“大哥是不是想說,如果當時出事的是我,你一定就相信我的清白了吧?”

“如果我的清白是以自己毀容來達成的,我寧願不要!”最後一句話,衛月舞說的極其自然,但卻讓衛子陽震憾,那種震憾幾乎等同於他第一次上戰場,第一次殺人一樣,震的他幾乎不敢相信,這話是柔弱的衛月舞說出來!

在這個時代,在這樣一個世家中,從來都是清白大於天,特別是世家女子,為了清白,命可以不要,但這清白必須在,還從來沒有一個女子敢說出這麼大逆不道的話來。

但是這種震憾卻讓他眼中流露出欣賞,敢說出這種話的女子該是何其的有膽識,他甚至更願意相信衛月舞是清白的,只是一邊總是自己的母親和親妹妹!

“太夫人,侯爺來了,還有靖遠侯也來了!”一個婆子急匆匆的稟報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