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月舞搖了搖頭,轉身帶著她離開。

那一邊衛月嬌也無心理會衛月舞,目光追隨著冬姨娘,卻也知道這個時候不是過去的時候,方才冬姨娘己吩咐她先回自己的院子。

衛洛文的書房早己打掃的乾乾淨淨,視窗處琮放著一個雕的獸首,昂首向天,淡淡的輕香化成白煙,從獸首中噴出。

“跪下!”衛洛文坐在書案前,厲聲道。

後進來的冬姨娘“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美目中立既滾下了熱淚,抽噎起來:“侯爺……婢妾沒有壞心思,只是怕六小姐多想,才讓人給嬌兒做了那麼一套衣裳,實在是怕六小姐覺得婢妾看中嬌兒,而沒有看到她!”

冬姨娘說著,伸出自己的手指,手指處還帶著些針扎的傷痕,有新有舊:“侯爺,您是知道的,那件衣裳的確是給六小姐的,婢妾為此加工加點的縫製,一心一意的想討好六小姐,生怕六小姐不喜歡,都是自己親手守成。”

一路走來,冬姨娘這時候早有準備,知道問題出在哪裡,所以並不驚慌,眼神之中更是流露出哀色,再加上她伸出的手上那些斑斑點點的傷,實在是很有說服力。

“你覺得沒錯?”衛洛文沉著臉道,臉上的疤痕因為冷凝,顯得更猙獰了幾分。

“婢妾錯了,婢妾錯在想錯了事情,想不到不但沒讓六小姐高興,反而讓六小姐更不開心,是婢妾的錯!”

冬姨娘抽販噎噎的哭了起來,卻又怕驚擾到人似的,拿帕子捂著嘴:“侯爺,都是婢妾沒什麼見識,少想了許多事,六小姐一直不在府里長大,婢妾……婢妾真的不知道六小姐的性情如何?”

這是暗示衛月舞心思狹窄,把自己的好意,當成了驢幹肺,也暗示衛月舞對華陽侯府的不親。

聽她這麼一說,衛洛文雖然還帶著幾分怒氣,但臉色卻是和緩了幾分:“嬌兒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口口聲聲的指責妹妹,這還是一個當姐姐的樣子嗎?在城門口居然還把妹妹給推下馬車,你這是怎麼教育的女兒?”

“這……這裡面恐怕有誤會,侯爺,嬌兒是在您身邊長大的,平時最是尊重您,您的一言一行,她都比照著,性子又直又急,和六小姐的性子恐怕不是很和,姐妹兩個才見面,有些爭吵也是正常,這以後……應當會好起來的。”

見衛洛文的怒氣從自己身上轉到衛月嬌身上,冬姨娘心裡鬆了一口氣。

衛月嬌的性子直,衛月舞和她性子不合,就代表衛月舞的性子比較不好,會給人暗中下刀子,這應當也是衛月舞外祖家沒教好的意思。

“以後讓嬌兒都讓著妹妹一點。”衛洛文沉默了一下,冷聲道。

“是……婢妾知道,嬌兒這麼多年一直在侯爺身邊長大,只知道有侯爺,卻不知道有個親妹妹,恐怕一時之間難以接受,六小姐那裡可能也是,婢妾一定盡力讓她們兩個姐妹和好,過了這段生疏的關口,她們應當會好起來的。”

冬姨娘雖然委屈,但依然把事情全攬在身上,一點推卸責任的意思都沒有。

對於這一點,衛洛文還算滿意,眸中的冷意退去,看著還在落淚的冬姨娘沉聲道:“你起吧!希望你說到做到,這件事就算過去了,我以後也不希望看到她們兩姐妹再起爭執。”

“是,侯爺,侯爺放心,婢妾一定盡最大的努力,讓六小姐喜歡婢妾,不把婢妾當個外人,必要的時候,嬌兒可以跟婢妾一樣受些委屈,只要六小姐高興就好!”冬姨娘一邊哭一邊起身。

這話說的極其漂亮,她這麼多年一直跟在衛洛文身邊,雖然不是很瞭解這位冷臉侯爺的心思,但是這些還是能體會的。

見她說的很是合情合理,而且不異把衛月嬌的地位也放到低處,衛洛文也就不再追究,點頭道:“你先回去,把你準備的禮物,給各院送去,別再鬧出今天的事情來。”

“是,婢妾知道,只是婢妾那裡為六小姐準備的禮物更多一些,侯爺您看,是要跟其他的幾位侄女一樣,還是就照原樣?”冬姨娘抹了抹臉上的眼淚,知道危機過去了。

“侄女跟女兒能一樣嗎?就照原樣!”衛洛文不耐煩的道,臉上的神色晦澀難辯,然後衝著冬姨娘揮了揮手。

“是,婢妾告退!”冬姨娘知道這是趕自己走的意思,向著衛洛文行了一禮後,退了出去。

屋外心腹董嬤嬤急忙走了過來,扶著她走到外面才低聲的問道:“姨娘,怎麼樣了?”

“無礙!”冬姨娘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絲毒意,“一個小丫頭片子而己,真以為能讓侯爺把我怎麼樣!”

聽冬姨娘說沒事,董嬤嬤鬆了一口氣,既然冬姨娘都說沒事了,裡面的侯爺也沒有發火,這事自然就過去了,誰能料到這位一無是處的六小姐,居然這麼厲害,才進門,就給冬姨娘一個下馬威。

“侯爺相信了姨娘的說辭,那可真是太好了,姨娘我們以後要小心一些六小姐!”董嬤嬤提醒道。

“唔,的確是在注意一些,想不到這個小丫頭片子,比她娘還厲害,居然讓侯爺對我動了疑心。”冬姨娘冷哼道。

“那些禮物……姨娘還照著原來送嗎?”董嬤嬤遲疑了一下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