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坐在上面,誰還會注意到自己席位上,是不是多了一個人,還是少一個人。

當然,這也不過是表示大部分小姐的心態而己,在看到盈盈過來的那位小姐時,衛月舞眼中微不可見的閃過一絲冰寒的嘲諷。

果然,這在等著自己呢……

盈盈走過來的那位小姐,衛月舞當然認識,李氏的孃家侄女李大小姐月兒,那天在家裡的宴會時候,時不時的幫著衛豔幾句的,正是她。

任誰都看得出,當時這位李大小姐對自己充滿敵意,一心一意的站在衛豔那邊,待得後來衛豔的事,真的敗落下來,才見機沒說什麼。

“衛六小姐,表姐現在怎麼樣了?你可曾去看過?”李月兒帶著淡淡的笑意,站定在衛月舞的身前,大大方方的問道。

她和衛豔是表姐妹關係,出了這麼大的事,她問一下衛豔的事,原也是正常。

但是衛豔的事,引起的餘波,到現在還沒有過,所以,她這麼一問,就引得身邊幾位小姐一起看過來,只是還沒待她們看清楚,李月兒就發出一聲驚呼聲,伸手指著衛月舞,彷彿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事。

“衛六小姐……你……你怎麼敢戴九鳳的簪子?”

一句話,立時引得所有聽到聲音的小姐們,全把目光落到了衛月舞頭上。

九為至尊,九鳳簪至少也是宮裡的娘娘,或者皇子妃,太子妃才能戴的,衛月舞只是華陽侯府的一位小姐而己,怎麼敢往頭上戴這樣的簪子。

“這……真的是九鳳簪!”有人點了點,衛月舞頭上掛落下來的珠串,肯定的道。

“這……她想幹什麼?”另有人掩著帕子,看著衛月舞低聲嘀咕起來

“衛六小姐,竟然敢如此大逆不道。”還有人氣憤的斥責起衛月舞來。

衛月舞的目光掃過身邊的這幾位小姐,眼波流轉,端的是大氣溫婉,不慌不忙:“李大小姐,問的是這隻二姐送給我的簪子?”

她伸手從頭上取下簪子,放在桌上,之前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出,她的髮梳得很緊,簪子拔下來後,更是分毫不亂。

“衛六小姐,你的簪子,怎麼能說是表姐送的呢?你不會是想讓表姐替你承擔這個大罪吧!”

李月兒大聲的斥責道,一副義正辭嚴的樣子。

“表姐又不是第一次進宮,怎麼會不知道這裡面的規矩,六小姐,你戴錯了就戴錯了,承認一下又何妨,為什麼一定要拉著表姐呢,把事情推到表姐身上呢。”

所以說在場的許多小姐,都是參加過宮宴的,只有衛月舞一個人是初來乍道,戴錯了簪子,除了她,還能有誰。

看著表演的特別投入的李月兒,衛月舞心頭冷笑,戴錯了就戴錯,這樣的錯,可不是一句口輕飄飄的,戴錯了,就能過了的。只打几杖算是少的了,而且衛月舞相信,衛豔恐怕也不只是讓自己受几杖那麼簡單。

而且既便自己什麼也不傷,就只是被打了几杖,第一次進宮赴宴,就惹出來這樣的禍事,自己在京中,算是站不住腳了。

衛豔謀劃的雖然沒有莫華亭那麼直接要了自己的性命,卻也是讓自己無可立足,甚至還有進一步的陷害。

果然是一對,這心都毒到一起去了。

“李大小姐,你怎麼知道這簪子,就是我自己的呢?”衛月舞冷冷一笑,目光不閃不避的看著李月兒,優美的櫻唇泛起淡淡的嘲諷。

“衛六小姐,你說的話好生奇怪,你頭上戴著的簪子,出了錯,就推到我表姐身上,難道是我表姐特意給你戴上去的不成。”李月兒兒眉一豎,話說的咄咄逼人。

衛豔這時候在皇后那邊休息,這是誰都知道的事,所以不可能特意跑來替衛月舞插上簪子。

“李大小姐,難道之前沒看到二姐的丫環水月?”衛月舞依舊帶著幾分淡冷的笑意,神色之間卻顯得從容。

這時候,她們這邊己圍成了好幾位小姐,這邊的喧鬧聲,甚至己經引得坐在首席的幾位,目光探視了過來。

燕懷涇早就看到那方向是衛月舞坐的位置,手優雅的取了一杯茶,喝了一口,才放下,然後帶著幾分慵懶之意的伸出寬大的袖底的手,朝著那個方向指了指,笑了笑,朗聲對著兩位公主,溫和的問道。

“兩位公主,那邊發生了什麼事,可要派人去看看?”

三公主點了點頭,四公主皺了皺眉頭,但是這種情況下,她們兩個也不得不派人去看看,皇后娘娘沒有出席今天的宴會,主要以太子殿下主持,而女眷這邊,當然就以兩位公主為主了。

出了事,她們兩個總得去問問。

才一會功夫,衛月舞那邊己越發的熱鬧了起來……

衛月舞心裡冷笑,果然衛豔也是算準了這麼一個場面,那可巧了,自己也正需要這麼一個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