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是這樣想的,衛月舞可沒打算就這麼放衛豔過門。

“撲通”一聲跪倒在太夫人面前:“祖母,如果當時落水的真的是我,而那個男人又一口一個跟我有私情,祖母,我是不是該以死謝罪?才到京城,就發生那麼多的事情,祖母還是讓我回外祖家去吧!”

她臉上雖然悲苦,心中卻是冷笑,到了這種時候,太夫人想拿幾個管事的頂罪,把衛豔替換出來,對於那個莫名其妙出現在府裡的地痞樣的男子,更是提也不提,彷彿根本沒這個人似的。

“舞丫頭,說這話做什麼,你是我們華陽侯府的嫡小姐,又豈是別人隨隨便便能算計得了的,快,把舞丫頭扶起來,說什麼回你外祖家去,既然回了家,祖母一定會為你做主的。”見衛月舞居然自請求去,太夫人眼中閃過一絲不安,臉上立時露出幾分慈和。

站在一邊的宏嬤嬤聽聲,馬上過來扶衛月舞,一邊笑道:“六小姐,您要是真這麼一走,可讓太夫人心疼壞了,這麼多年,你一直養在外祖家,我們太夫人一說起這個就抹眼淚,如果不是侯爺一再的要求,哪裡會讓你一直住在外祖家。”

果然,一說起自己要走,太夫人這邊的態度就變了十萬八千里,這會宏嬤嬤更是說的,好象太夫人對她如何好似的。

一扔這麼多年,不聞不問,留在京中的就只是一個無才無貌的傳言,如果真的心疼自己這個孫女,何至於此。

就著宏嬤嬤的手站起,看著太夫人,水眸中難掩傷心,但是這話題卻突然之間帶到了另一處:“祖母,靖遠侯和我的婚事,您知道,其實是必然退了的,如果二姐……真的喜歡靖遠侯,我……其實一點關係也沒有的。”

莫華亭和衛豔的關係,在華陽侯府內,其實己經不成什麼秘密,留在屋子裡的幾個,也全是心腹,不會亂說出去,衛月舞的意思,當然是在建議太夫人移花接木,讓衛豔把婚事接過去。

但問題是,這話說的時機不對。

就在論斷誰會害衛月舞的時候,突然之間表示,她和莫華亭的婚事,其實根本不存在,衛豔可以嫁給莫華亭,衛月舞這邊,一點問題也沒有。

這上下一聯絡,立時就會讓人想到想害衛月舞的就是衛豔,所以衛豔臉上的神色先是狂喜,而後是僵住,最後恨恨的咬牙瞪著衛月舞,卻也知道這個時候不能說什麼,否則祖母那裡,就可能直接斷了這門婚事。

她一心想嫁給莫華亭,怎麼會眼睜睜的看著太夫人斷了自己所有的念想。

“舞丫頭,今天這事,祖母一定會查下去,給你一個交待,菊丫頭那邊醒過來,也送她去跟芙丫頭一起禮佛去吧。”太夫人皺了皺眉頭,道。

衛秋菊的這種情況,其實是必然要嫁給那個男子了,兩個人當眾摟摟抱抱,而且還緊擁在一起,幸好這還是大冬天,如果是夏天,衣裳輕薄,幾乎可以說是裸呈相向了,還有衛月舞后來揭穿了那個痞子的直面目,才使得衛秋菊免於嫁於那個男子的命運。

但總歸是大庭廣眾之下,有失名節,太夫人這時候把衛秋菊打發去靜修,就是想等著事情平息過一段時間,再論處,總是衛秋菊被人暗算是實打實的事情,而且又是一個庶女,在於太夫人來說,份量輕的多了。

再不濟,以華陽侯府的背景,以後嫁一個尋常富戶總行的吧!

“謝祖母。”衛月舞知道見好就收,今天的事,打了太夫人一個措手不及,甚至還讓太夫人失了一個心腹,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太夫人必然會給自己一個交待的,長長的蝶翼般的羽睫扇動了兩下,太夫人對自己的態度著實可疑的很啊……

這態度,真的是對親生的孫女嗎?

有些事,看起來,自己待快點查了……

不過,就現在來說,她需要的就是太夫人一個態度,眼眸滑過一臉焦急的衛豔,唇角無聲的露出一絲冷笑,此情此景之下,該著急的應當是衛豔。

越著急越容易亂陣腳,衛豔那封信上,可是提到了藥末的……

太夫人既然己經表態,自然讓衛月舞去休息,原本衛月舞還擔著身子不適的名頭,太夫人這時候為了表示對衛月舞的恩遇,又讓人送了一些藥材過去,還讓宏嬤嬤特意走一趟,把衛月舞送回清荷院。

見自己和衛月舞一起平安脫險,梅嬤嬤心裡暗鬆一口氣之餘,也不由的暗自有了決斷。

“梅嬤嬤,今天幸好你說了真話,我這裡謝過梅嬤嬤了。”待得宏嬤嬤離開,衛月舞笑盈盈的看著梅嬤嬤道。

梅嬤嬤的手交握了幾下,然後突然之間跪倒在衛月舞面前:“六小姐,老奴……奴婢以後一心一意,跟著六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