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一個人在這裡,怎麼辦?”金鈴看了看走的有些急的婆子,不放心的道,今天小姐就帶了自己一個人來,小姐身邊,就沒有其他服侍的人了。

這裡必竟是南安王府,人生地不熟的,小姐被人衝撞了可不好!

況且在金鈴看來,那位南安王世子妃,分明也是不懷好意的。

“沒事,我就在前面的那個亭子裡,休息一下。”衛月舞伸手指了指前面的一處亭子,亭子就在一處假山上,半掩半隱之間,離這裡看起來又不遠,又是個好認的地方。

外院的一個婆子鬼鬼祟祟的進來,實在是讓人不懷疑都不行!

金鈴盯著那個婆子走了,衛月舞登上了前面的那座假山,來到了上面的那座亭子裡坐定,準備在這裡等金鈴回來。

因為要宴客,怕賞景的內眷們被冷風吹到,傷了身子,南安王府在亭子外面,貼心的圍上一層幔帳,三面都圍了,獨留前面一處,賞景登高都可以。

可衛月舞想不到,邊上的高樓居然跟這亭子,離這麼近!

近的連對面樓上的聲音也彷彿就在耳邊,如果沒有這層貼幔帳,她現在應當能看到那張俊美溫雅的臉了吧!

而現在,衛月舞卻只能苦笑著,跟自己說好巧!

真的是很巧,她這邊才上亭子,那邊的高樓上就來了一對,一聽這聲音,她就知道這兩位是誰!

而更巧的很,說的話題還是自己,這讓她越發的不敢發了一點聲音來。

“聽說燕世子進京的時候,是跟衛六小姐一起的?”說話的是三公主,她的聲音永遠都很溫柔,衛月舞聽過一次,就己經記住了。

世傳南安王果然受皇上器重,果然如此,居然一下子就來了兩位公主。

樓閣就在假山處,這座假山不小,從前面後只隱隱的看到後面有樓閣,卻不知道這樓閣靠的這麼近,兩處幾乎是緊緊的貼在一處的。

帶著幾分清郎,雅緻聲音的傳了過來,很有幾分漫不經心:“三公主問這個做什麼?難不成這京城裡的閨秀,都這麼關心男子的私事的?”

雖然是冬天,外面卻有著大太陽,樓閣的這處,正擋著風,但還是有幾縷風吹過來,揚起男子身上的狐裘披風,越發的映得對面的人眉目多情,溫雅如玉。

只是這溫雅的聲音裡,吐出的卻是對女子毫不客氣的嘲諷。

三公主臉紅了紅,手中的帕子差點被揉碎,只是看燕懷涇的目光絲毫不落在她身上,令她羞惱之中多了幾分恨意,自己難道還比不過那個什麼都沒有的衛月舞不成。

“燕世子,是彩蝶失語了,彩蝶只是關心世子,想問問世子這一路可安寧,聽說衛六小姐,這路上就遭了賊。”三公主只得換了個不太敏感的話題,繼續溫柔的問道。

“還好吧!三公主,方才我看到四公主的人在找你,你還是先過去吧,一會太子殿下自會過來。”燕懷涇表情極其溫和,彈了彈身上的狐裘,臨風走到樓閣的另一邊,那邊的風很大,揚起他的衣裳,咧咧做響。

“太子哥哥可能一時半會,回來不了,我還是先陪陪世子吧,四妹妹那邊,我會去說一聲的。”三公主強笑道,原本她也想跟著走過去,但那邊的風實在太大,如果走過去,她精心梳理的髮髻可就亂了。

這對一向注重儀容儀表的三公主來說,實在是一件有失體統的事,更何況她也不願意在燕懷涇面前失了端莊美麗的儀容。

“不必,我喜歡靜一點,三公主還是請回吧!”燕懷涇笑意盈然,但是一股無形的壓力從他周身散發出來,讓人不能忽視。

亭中的幔帳其實並不厚,衛月舞透過幔帳看的一清二楚,心裡不由的暗歎,這位如同謫仙一般的燕國公世子,雖然聲音溫和優雅,看起來似乎是和善的,但裡面隱含著的冷洌和無情,以及拒以於千里之外的態度,實在是令人無法忽視。

話說到這份上了,三公主縱然再有想法,也不能再陪下去,人家都直接下了逐客令了,於是只得滿含著委屈,但儀態依舊得體大度:“那,彩蝶告辭,不打擾世子了。”

待得這位三公主委委屈屈的離開,衛月舞依舊動也不敢動,話說怎麼沒聽到這位世子走的腳步聲?

她這麼幹巴巴的坐著,不敢有絲毫的動靜,生怕驚著了這位世子!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腿,發現腳都有些僵硬了,而且一會金鈴過來,必然也會看到他。

“怎麼,不請我過來坐坐?”帶著幾分溫和的慵懶聲音,彷彿就在身後,嚇的衛月舞眼眸驀的瞪大,這聲音怎麼離的這麼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