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聽得婆子的稟報,眉頭皺了起來,別人不知道,她又豈會不知,三房裡的四小姐衛秋芙素來就不是一個省心的。

以往自己在對上章氏的時候,有數次佔了絕對優勢,到最後卻還是不痛不癢的責罰章氏,還不都是因為衛秋芙那個丫頭。

那個丫頭是個精明的,別讓她看出來什麼。

“你現在馬上去跟太夫人說六小姐看中了料子,回去後吩咐跟著你的這幾個人,嘴巴牢靠一點,否則……”李氏兩眼吊起,臉色陰沉的威脅道。

“是,是,奴婢知道,奴婢一定吩咐她們封住嘴。”想到如果自己的人嘴不牢的後果,針線房的管事婆子機靈靈的打了個寒戰,一個勁的點頭!

待得管事婆子離開,李氏在屋子裡想了想,覺得衛秋芙的話提醒了自己。

如果衛月舞出了事,太夫人追查下來,就有可能查到瑤兒身上,然後再聯絡到自己和豔兒,所以為今之計,應當告訴瑤兒一聲,讓她想法子把這事安在其他人身上。

到時候就算是查到瑤兒身上,她也可以推做不知,當然就更不可能追尋到自己和豔兒身上。

李氏心裡是這麼想到,於是叫了一個心腹的婆子過來,對著婆子低聲的囑咐了幾句後,婆子急匆匆的從後門出去,往南安王府而去。

畫末在針線房裡和那邊的幾個丫環說了會話,就回了清荷院,走到半路上,忽然聽得對面有人,而且正巧的很,還提到了自家小姐,看了看左右,眼睛轉了轉,馬上避到了邊上一棵大樹後面。

“六小姐這樣不就是多做了三套衣裳了?”過來的一群人就是針線房的那群人,一個婆子問領頭的婆子道。

“問什麼問,主子的命令,你難道能反對?”管事的婆子心裡有事,忍不住刺了那個婆子一句,她們才從太夫人那邊過來,得了太夫人的令,替衛月舞又多做了一件。

“我哪敢啊!”見領頭的不高興了,那個婆子忙陪著笑臉道。

幾個人於是說說笑笑的一路走過。

畫末從樹後轉了出來,眼底露出一絲疑惑,明明說自家小姐多做二套,而且方才也只是挑了四套,什麼時候變成了多做三套?

看起來果然象小姐預料的,這裡面有事!

心裡這麼想的,畫末就急匆匆的回了清荷院,向衛月舞稟報自己去針線房打聽到的事,順便把路上聽到的這些,也告訴了衛月舞。

“料子是從南安王府送過來的?”衛月舞微微一笑問道。

“是的,奴婢打聽的清楚,聽說是南安王世子妃送過來的,說是給幾位妹妹做新衣裳,太夫人自己又放了幾匹進去,然後才拿給小姐們挑選的,至於哪些是南安世子妃送過來的,針線房的人也不知道。”

畫末打聽的很仔細,但因為經手的那幾個人都不在,其他的人也說不清楚!

衛月舞冷然挑眉,那套管事婆子一再推薦給自己的料子,果然是有問題的。

“小姐,您方才只挑了兩匹,針線房的人怎麼敢隨便做主,多替小姐做一套衣裳呢?”書非在一邊很是不解的問道。

“針線房沒那麼大的膽子,太夫人那裡肯定是知道的,既便以後查出來,也跟她們無關。”衛月舞坐在那裡,臉上泛起淡淡的嘲諷,南安王世子妃嗎!

李氏的女兒衛風瑤,華陽侯府曾經的大小姐,這位南安王世子妃的堂姐,自己雖然沒見過。但是顯然,己是旗幟鮮明的站到了自己的對立面,和李氏母女一起暗害自己了,也是,她們原本就是親母女!

“小姐,我們怎麼辦?”聽說南安王世子妃也插了手,金鈴也急了起來,南安王可是皇上的親弟弟,世子妃的身份,可不是衛豔能夠相提並論的。

“等!等衣裳送過來再說。”衛月舞優雅的拿起面前的茶杯,輕輕的喝了一口,她既然進了華陽侯府,就不會後退。

不管她們打的什麼主意,這件衣裳都是至關重要的一環,在沒有拿到衣裳之前,自己也不明白她們的意圖,暫時不能輕舉枉動。

“要不要奴婢去盯著二夫人那邊,要是發現什麼馬上稟報太夫人?”金鈴眼睛瞪大,忽然想到了什麼,急問道。